若槻想起来了,是那起纵火导致房屋全毁,妻儿三人葬身火海的案子。三人共有十一份保单,其中两份投保未满一个月,保额共计七千万日元。
若槻刚准备找下鸭的站长了解情况就出了事,所以从那天起,他就再也没参与过这件事。
“这事我也找下鸭站长问过,但他起初死活不说真话。昨天我把他叫来分部,面对面谈了很久,他总算老实交代了。原来这两单是客户主动去的下鸭站,说是想买不返还本金的消费型保险,而且附加险什么的一概不要,要求把保额尽量做高。”
“那岂不是很可疑吗?新单的人怎么就没在那个时候严格审核呢?”若槻问道。
“因为下鸭站那个月业绩惨淡,分部总经理跟外务次长他们肯定给了站长很大的压力。所以站长才让销售代表谎报军情,号称客户是经人介绍才来的,说什么都要把合同签下来。”
遇害时三十岁。女的遇害时年仅二十四岁,据说只是碰巧去黑屋推销化妆品而已。
“除了之前曝光的,警方高度怀疑菰田幸子还杀害了三个亲生的孩子。除了菰田和也还有三个哎!据说每一次都是为了骗保。其中有两个孩子投的是别家的寿险,但另一个貌似是在我们公司投的。”
白川义男,六岁……若槻记得这个名字。他用图书馆的机器查过这个名字,也在旧报纸上找到了相关的报道。
“你也真够倒霉的,碰上了这么个怪物。”
确实是倒霉吧。他也好,小坂重德也罢,还有其他人……可他们究竟有多倒霉呢?
保险公司的站长时刻面临着巨大的业绩压力。分部每个月都会召开站长大会,若槻也旁听过几次,被会场那非比寻常的气氛吓得不轻,那场面直让人联想到传销组织和宗教团体的集会。
业绩好的站长享尽吹捧,而没有达标的站长则惨遭集体炮轰。被骂作“不中用的饭桶”,连人格都被全盘否定,都得咬牙忍着。据说在其他分部,还有总经理抬脚踹人、下跪反省之类的事情。
想及此处,若槻就不忍心再责怪耍小花招的站长了。
“这把火是从简易保险烧起来的,毕竟他们
百万分之一,十万分之一,还是千分之一?在今天的日本,遇到菰田幸子这种人的概率到底是多少?
走近总务室时,葛西恰好放下电话。见转向自己的那张脸全无血色,若槻吃了一惊。
“早上好,出事了?”
“嗯……你过来一下。”葛西桌上摆着一沓文件,那是身故理赔的申请材料,附有报纸相关报道的复印件。
“眼熟吧?就是我们在菰田幸子袭击分部的那天受理审核的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