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槻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耳朵上,但电梯关门后,他什都没听到。
怎办
她也许还在附近。
若槻突然感到自己呼吸变得异常急促,心脏也开始剧烈跳动。冷静!慌就死定!必须保持冷静……
若槻悄悄转身,打算折返上楼。他到底还是慌,差点儿脚踩空,好不容易才站稳。
跳踢踏舞似脚步声响彻楼梯间。
若槻小跑着冲上楼去,没关系,别慌!总之先回八楼,按响火灾报警器,打开紧急逃生梯门,在门口等救兵来。无论菰田幸子从哪个方向来,都有路可退。越是这样,就越要保持冷静,要谨慎行事,别慌,冷静……
秒不到,就能打开门锁。
他环顾走廊,拿起灭火器罐。他在消防演习时学过灭火器用法,只要拔掉插销,将喷嘴对准目标,最后按下压把就行,关键时刻用它争取点儿时间总还是可以。
若槻迈入楼梯间,隔着扶手,俯瞰直通楼狭窄缝隙。从七楼到二楼,似乎都只开着昏暗应急灯,楼则是漆黑片。
他悄悄走下楼梯,小心翼翼不踩出回声。
七楼以下各层楼梯口好像都关着防火门,再加上电梯无法使用,这意味着若槻无法逃去其他楼层。
忽然,电梯轰鸣着启动,心脏被人把揪住似恐惧向若槻袭来。钢铁打造箱体,正在与楼梯间墙之隔空间快速上升。
若槻挣扎着想加快脚步,但因恐惧过度分泌肾上腺素,反过来剥夺双腿自由。他呼吸变得越来越浅,越来越急促,膝盖颤抖不止,仿佛下秒就要碎成无数片。
平时慢得让人恼火电梯轻易超过他,在他到达七楼之前就停在八楼。
连白天几乎听不到梯门开闭声都变得格外响亮。
然后,死寂再度降临。
每次走到各层与楼梯间平台前,他都要仔细观察下,以防菰田幸子埋伏在转角处。
他花分多钟,才从八楼下到五楼。快走到五楼和四楼之间平台时,团黑不溜秋东西映入眼帘。他停下脚步,伸长脖子,悄悄往下看,只见平台下不远处楼梯上,有个俯身瘫倒人影。虽然周围亮度不够,却不妨碍他立即认出对方,深色污渍斑驳可见蓝色衬衫,还有那白头发,从脖子裂口处冒出发黑液体顺着楼梯流到四楼。
保安肯定是被往上走菰田幸子袭击,试图逃往楼上,可惜终究没能逃脱……
若槻把灭火器放在楼梯上,俯身蹲在保安身侧。
他伸手摸保安手腕,全无脉搏。保安已然气绝身亡,但遗体尚有余温,应该是刚遇害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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