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手臂都断在了肘部与手腕中间的位置,末端不见踪影。
早在看到诊断书的那一刻,若槻便有了思想准备,但亲眼看到那双手的时候,他还是大感震惊,恶心不已。
“呃
出租车拐进医院门口的转盘,停车场几乎是满的,进进出出的人也不少。
两人在入口附近的问讯处问到了菰田重德的病房号,然后搭乘光亮堪比购物中心的自动扶梯上到三楼。葛西也表现出了一反常态的紧张,不停地清嗓子。
来到病房门口时,若槻产生了转身逃跑的冲动。
他不想再和他们有任何瓜葛了,一心只想和有常识的正常人打交道,做些太太平平的工作。若槻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因为这起事件蒙上了阴霾。他有一种预感,再与他们拉扯下去,定会万劫不复。
然而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看门口的铭牌,应该是个单人间,葛西敲了敲门。
颤。
“临出发前,我打电话去太秦站问过了,说菰田幸子几天前突然去了一趟,问他们要了表单。”
“他们就乖乖给了?”
“说是窗口文员给的,没问清楚原因也就罢了,连招呼都没跟我们打一声,太不像话了。”
“菰田幸子是什么时候去的?”
“请进。”回应的声音,无疑出自菰田幸子。
“打扰了。”葛西一边说,一边开门走进病房,若槻紧随其后。
“我们谨代表公司,致以最诚挚的……”葛西说到一半便哑口无言,低声咳嗽数次清嗓子。若槻在葛西身后看到了靠着升起的床架,支起上半身的菰田重德。
他的大眼睛很是浑浊,仿佛盖着一层薄膜,都不知道他有没有认出若槻他们。他的皮肤色彩尽失,不见了每天来分部时的油光,给人以干瘪枯槁的印象,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生气。
若槻的目光,被重德裹着层层绷带的手臂吸引。
“上周三。刚出事,第二天就去了。”
说完这话,葛西便陷入了沉默,若槻也接不上话。由于平时不太坐出租车,两人在车驶向医院的过程中越发紧张起来。
据若槻所知,菰田重德所在的西京区某医院并不在涉嫌道德风险的名单上。跟出租车司机一打听,司机也说那家医院在本地口碑不错,医生水平高,还配备了最新的医疗设备。
诊断书上写着,菰田重德是受伤后立即被救护车送往医院救治的,所以他应该无法自行选择对他“有利”的医院。
出租车从JR桂站驶向山手方向后,他们要去的那家医院渐渐映入眼帘。虽然只有三层楼高,但建筑面积比之前去的那家山科的医院大了一倍还多,外墙的漆面依然崭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