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彩色马克笔,和知根知底的伙伴们热火朝天聊到深夜,让若槻感受到了阔别已久的、由衷的畅快。会场里的他们,好似一群埋头筹备文化节的高中生。
第二天下午解散后,大伙便三五成群游玩聚餐去了,只有若槻又去了总部一趟。该见的人,昨天都已经见过了,今天有别的事要办。
除了人事课、会计课等常见部门,寿险公司还设有财务课、有价证券课、不动产课、外国债券投资课等专注资产运作的部门,更有医务课、精算课等其他行业找不到的特殊部门。各部门的工作都离不开高水平的专业知识,因此位于地下一层的资料室存放了大量的书
菰田幸子不相信这封信的内容,或者她信了,但没能采取有效措施,那她十有八九会成为下一个被害者。不过到时候就怪不到他头上了,毕竟他早已尽了义务,发出了警告。
至于事情真发展到那个地步时,自己还能不能有这个心态,就得打个问号了。
7月1日(星期一)
下新干线换乘JR时,若槻觉得晕头转向。离开没多久,东京仿佛变成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城市。
但即便是在瞬息万变的现代,城市本身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年半的时间里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剧变的大概是他的感知。
京都也是大城市,但有一条大河流经市内,保留了不少自然风光。要想维持一个人能活出人样的环境,发展到京都那样的规模也许就差不多了。而东京在各方面都突破了极限,放眼望去,只觉得眼前是一座巨大而复杂的迷宫。
若槻先去了趟位于新宿的总部,然后乘坐京王线,前往位于调布的培训中心,见到了一群久别的老面孔。大家都是同一年入职的,工作地点却分散在日本各地,北至稚内,南至冲绳,在哪儿的都有。
平时离东京越远的就越兴奋,就在总部上班的职员脸上却全无波澜。若槻心想,一年半前的自己是不是也挂着那样的表情呢?
进修的内容很是老套。大家被分成几个小组,围绕“在寿险与财险放开混业经营之际应采取什么策略”这一主题讨论到深夜,将结论逐条写在一张一米见方的牛皮纸上。第二天上午,小组代表在所有人面前发表讨论结果,随后是问答环节和各组之间的辩论。最后投票决出大奖、鼓励奖等奖项。
这似乎不值得公司特意出交通费和住宿费把全国各地的内勤职员召集到一处,不过这种进修的另一层意图,大概是犒劳一下平时在偏远地区艰苦奋斗的员工。有些员工辛辛苦苦大半辈子,却只能当小地方的站长,直到退休都没什么机会来东京走走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