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粉刷就用好多钱啊!”他哭起来。然后高叫声:“滚吧!”可他并不顺着楼梯往下跑,而是往上跑去,跑到转弯处那扇被基辅经济学家踢坏玻璃窗前,便大头朝下从窗里飞出去。安奴什卡忘后脑勺痛,哎哟声,急忙冲到窗前,趴在窗边,探出头去,指望在路灯灯光下看到院里水泥地上摔死人和他手提箱。但是,地上却什也没有。
安奴什卡只能设想:那个没睡醒怪人像鸟儿似地从楼里飞出去,飞得无影无踪。她画个十字,心里暗想:“嘿!50号那家可真有意思!看来人们还真不是瞎说呀!瞧这套房子!”
她刚想到这儿,楼上大门“砰”地又响声,又有个人跑下楼来。安奴什卡急忙把身子紧贴在墙上。她看到:下来是位蓄着胡子、神态相当庄重公民,只是脸有点像猪。那人从她身旁溜过去,同刚才那个人样,从破窗户里飞出大楼,似乎想也没想到自己会摔死在水泥地上。安奴什卡早已忘记自己出门目,她呆呆地站在楼梯口,只顾不住地画着十字,唉声叹气,自言自语。
过不大会儿,又跑下来个人,这是个没留胡子圆脸汉子,穿件肥大托尔斯泰衫。他也重复前两人动作,从窗里飞出去。
安奴什卡为人有点是令人佩服:什事她都想知道个究竟。所以她决定再等等,看看是否还会出现什新奇迹。果然,不多时,楼上大门又开。听声音,这次出来像群人,但这些人不是跑下来,而是和常人样磴磴地走下来。安奴什卡离开窗户,跑回楼下自家门口,打开门,迅速闪进去。但她把门留下个小小缝儿,她只被好奇心撩得发狂眼睛在门缝里闪闪发亮。
个似病非病、模样奇特、脸色苍白、胡子拉碴人,头戴黑色小帽,身穿长衫,迈着不大自信蹒跚步子走下楼来,旁边还有位夫人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在昏暗中,安奴什卡觉得那夫人好像穿着件很长黑色僧袍,赤着脚,或许就是穿着某种带小条透明鞋,显然是进口货。哟,呸!哪里是穿着什进口鞋呀!她全身都赤条条嘛!对呀,她是光身子披着件长僧袍!“瞧这套房子!”但安奴什卡心里却也在暗自庆幸:她已经预感到明天向邻居们描述此事时得意心情。
跟在这位装束奇特夫人身后,是个赤条条女人,拎着个手提箱,还有只大黑猫在提箱旁转来转去。安奴什卡用手擦擦眼,险些没有喊出声来。
走在最后是个矮个子外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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