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也跟着大喊声,随即闭起眼睛呆几秒钟。这声叫后顿时有千万条霞光向她射来,音乐声和阵异香也随之飘来。玛格丽特由卡罗维夫搀扶着向前走去。她看到自己进入片热带森林。林中藤蔓上有许多红胸脯、绿尾巴鹦鹉跳来跳去,它们看见她,便齐声鸣叫起来:“非常高兴!”——叫声震耳欲聋。但玛格丽特很快便出森林,进入个晚会大厅,林中那种浴室般闷热顷刻间被大厅里爽人凉气所代替。大厅两旁是两排亮光闪闪黄石圆柱。这里也和森林里样没有客人,只是每根圆柱旁都伫立着个黑人,赤身裸体,头上缠着银白色头巾,动不动。当玛格丽特带领随从人等(阿扎泽勒不知从哪儿也加进来)飘入大厅时,黑人们非常兴奋,张张黑脸变成褐红色。这时卡罗维夫才松开玛格丽特胳膊,并对着她耳边轻轻说:
“径直朝郁金香花丛走!”
玛格丽特看到,前面突然出现堵白郁金香组成矮墙,墙后面有无数用玻璃罩罩住灯火,灯火前面坐着许多穿燕尾服男人,露出洁白胸脯和黑色肩膀。这时玛格丽特才明白:晚会音乐声是从这里发出。玛格丽特感到小号吼叫声铺天盖地向她袭来,紧接着小提琴声异军突起,高亢激越琴声像血样冲刷着她全身。这是支约由百五十人组成乐队在演奏波罗涅兹舞曲①。
①波罗涅兹舞是波兰种隆重古典交际舞。
高高站在乐队前面穿燕尾服人看见玛格丽特进来,脸色下子变得惨白,但又慌忙做出笑容,举起双手指挥整个乐队站起来。乐队秒钟也没有停止演奏,继续以站立姿势使玛格丽特沐浴在热情音乐声中。乐队前面指挥台上人则转过身来,把双手向两旁分,对玛格丽特行深深鞠躬。玛格丽特微笑着向他挥手致意。
“不行,这不够,不够,”卡罗维夫急忙在她耳边说,“这样他会夜都睡不着觉。该对他喊声:‘向您致敬,华尔兹之王!’”
玛格丽特照他话喊声,同时不禁为自己那压倒乐队演奏洪钟般声音感到吃惊。那指挥幸福得颤抖下,急忙把左手放在胸口上表示感谢,同时右手继续挥动着白色小棒指挥演奏。
“还不够,不够,”卡罗维夫又在她耳边说,“该向左边儿看看,看看第小提琴手,对他们点点头,要让他们每个人都感觉到您已经注意到他本人。他们都是世界名人。坐在这边第个乐谱架后面就是维坦①。对,就这样,很好。咱们往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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