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把那盒油脂还给我吧。”
玛格丽特把小盒握得更紧了,又说了一句:
“不,等一下……我明白自己正在走上一条什么道路。但是,为了他,我一切都在所不惜,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我再没有任何别的指望。不过,我得对您说:如果您借此葬送了我,那您可是太可耻了!是的,可耻!我是为了爱情而死的!”玛格丽待说着捶了一下胸膛,昂起头来望了望太阳。
“您把它还给我吧,”阿扎泽勒恶狠狠地用嘶哑的声音说,“还给我!让这一切统统见鬼去!还是让他
“你们这些妇女们,可真难伺候!”他说着把两手插进口袋,两条腿伸出去老远,“唉,这种差事为什么派我来干呢?还不如让河马来呢,他有魅力……”
玛格丽特可怜地强作笑脸说:
“请您别再打哑谜,别再故弄玄虚折磨我吧……您知道,我已经够不幸了,您却还要乘人之危。我知道自己正在卷进一场蹊跷事件,可是,我向您发誓,这只是因为您刚才提到了他,您这许多莫名其妙的话把我的头都搞晕了……”
“快别伤心,别伤心……”阿扎泽勒换了一副表情说,“您也得替我设身处地想想嘛。打总务协理一个嘴巴,或者把谁的姑父赶出门去,或是暗中朝准开一枪,搞些诸如此类的小把戏那倒是我的老本行,可让我来同一个热恋中的妇女谈话,我实在一筹莫展。这不,为了说服您,我已经花去半个小时啦。那么说,您同意去?”
“我去。”玛格丽特简单明确地回答。
“那么,就劳您驾先把这件东西收下。”阿扎泽勒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圆金盒,递给玛格丽特,接着说:“请您快把它藏好,不然会让过路人看见。这小盒对您有用,玛格丽特·尼古拉耶夫娜。半年来您痛苦过度,显得苍老多了。(这话使玛格丽特勃然变色,但她什么也没说。于是阿扎泽勒继续说下去。)今天晚上,九点半整,得有劳您把全身的衣服脱光,然后请您用这盒子里的油脂搽脸和您的全身。搽好之后,您随便做什么都可以,只是不要离开电话机。我十点整给您打电话去,再把一切需要说的事告诉您。您什么也不必操心,您会被送到要去的地方,绝不会使您受到任何惊扰。明白了吗?”
玛格丽特沉默片刻,然后回答说:
“我明白了。凭这小盒子的重量,便可以断定它是纯金的。嗯,好吧,我很清楚,这是在收买我,把我拉进一桩肮脏勾当,我将要为此付出极大代价。”
“您这是怎么说的?”阿扎泽勒的口吻几乎是在埋怨,“您怎么又?……”
“不,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