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办事员
语气中不知为什
带着讽刺，随手递出来
张绿色缴款单。
会计主任办这些手续是驾轻就熟。他很快填好单据，便去解捆纸包细绳。但是，打开纸包看，他眼花缭乱
，不禁痛苦地呻吟起来。
摆在他面前都是叠叠外国钞票。这里有加拿大加元、英国英镑、荷兰荷兰盾、拉脱维亚拉特、爱沙尼亚克朗①……
①拉脱维亚和爱沙尼亚两国自1920年到1940年期间为资本主义国家。两国均于1940年建立苏维埃政权，同年8月并入苏联。1940年本书最后脱稿时，两国仍使用各自货币。故这里把两国货币也列为外国钞票。
“看，又是个瓦列特剧院耍把戏！”呆若木鸡会计主任听到个可怕声音在他头顶上叫喊。
文娱局财务处，指望这回总可以卸掉肩上这笔公款。为预防万，经验丰富会计主任这回首先往长方形大厅里窥视下。他看到，磨砂玻璃隔墙上写着备种金字，隔墙里面工作人员各守岗位，没有点点骚乱和不安迹象。大厅内安安静静，确实像个体面机关大办公室样子。
有个小窗口上写着：“现金收款”几个字，瓦西里·斯杰潘诺维奇·拉斯托奇金把头伸进这个窗口，向个不认识办事员问声好，很客气地请他给张缴款单。
“您要这个干什？”窗口里办事员问。
会计主任感到奇怪。
“
缴款啊，是瓦列特杂耍场。”
瓦西里·斯杰潘诺维奇·拉斯托奇金当场被捕。
“请您等下。”里面办事员回答说，随即拉过小铁丝网把小窗口挡住。
拉斯托奇金暗想：“奇怪！”他当然会感到奇怪，因为有生以来头次遇到这种事。谁都知道，要得到笔钱有多困难，随时可能遇到各种障碍。可是，在他三十年会计生涯中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谁，不论是法人还是自然人，在接受笔钱时感到为难。
不过，小铁丝网还是又打开。拉斯托奇金又把脸凑到窗口。
“您缴款数目大吗？”办事员问道。
“两万千七百十卢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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