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语时他脸不时地抽搐着,他那飘忽不定目光里游移、闪动着恐怖和愤恨。他边说,边用手指着月亮方向,其实这时阳台上早已看不到月亮。直到万籁俱寂、听不到门外有任何点声音时,他嘴才离开伊万耳朵,用稍微大点声音说:
“是,就是这样,月中旬天深夜,还是穿着那件夹大衣(不过这时扣子已经全都扯掉)蜷缩在小院里,冻得发抖。身后是埋住香花丛雪堆,而面前,往下看,则是透出微弱灯光、已经拉上窗帘那半地下室两扇小窗。俯身到第扇窗前听听,听见房间里正在放留声机。只听清楚这些。但什也没有看见。站会儿,走出栅栏门,来到胡同里。风很大,下着雪。只狗向脚前蹿过来,把吓跳,急忙躲开它,跑到街对面去。寒冷和恐怖早已成经常伴侣,几乎要发狂。无处可去。当然,最简单办法是跑到胡同外大街上,往有轨电车底下钻事。已经从远处看见那些灯光通明、外面挂满白霜飞驰着大箱子,听到它们在严寒中发出极讨厌格格切齿声。但是,亲爱邻居,问题是恐惧感控制全身每个细胞,不但怕狗,也怕那有轨电车——是啊,咱们这座大楼里再没有比这种病更糟糕,真。”
“可您总该给她通个消息呀,”伊万说,对眼前这位可怜病人很表同情,“再说,您钱不是在她那儿吗?她当然会替您保存吧?”
“这点您不必怀疑,她当然会保存。不过,您好像没听懂话吧?不,更像是自己丧失从前那种描述事物才能。不过,对您说,丧失这种才能也并不觉得遗憾,因为它对再也没什用处……她面前,”说到此处客人虔敬地朝着深夜黑暗处望眼,“也许会摆上封寄自疯人院信。难道能往这种地方写回信吗?给精神病人写信?别开玩笑啦,朋友!告诉她?让她不幸?不。这绝对做不到。”
伊万感到无力反驳这些话,但默默无语伊万心里对他充满同情和怜悯。客人戴着他那顶黑小帽,沉浸在回忆引起痛苦中,不住地点着头说:
“那女人真可怜啊!不过,指望,她现在已经把忘掉。”
“可您还能够恢复健康啊……”伊万语气显然毫无信心。
“这病治不好,”客人心平气和地说,“斯特拉文斯基总说他能够使重新回到生活中去,但不相信他。他是仁爱为怀,只是用这话安慰安慰罢。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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