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柏辽兹什也不再听,径直朝前快步走去。
这时,就在去铠甲大街公园出口附近,有个人从长椅上站起来转向柏辽兹。这不是别人,正是方才在夕阳斜晖中由闷热空气凝聚成那个人。但现在他不再浑身透明,而是个血肉之躯常人。虽说已经暮色昏黄,柏辽兹还是看清他:两撇鸡翎似小胡子,两只含着嘲讽和醉意小眼睛,瘦小方格西服裤提得老高,连脚上那双肮脏白袜都露出来。
米哈伊尔·亚历山大罗维奇不由得倒退步,但立即稳住神,心想:这不过是个荒谬巧合而已,再说,现在哪有时间考虑这些?!
“这位公民,您是
真是没有喽?”
“请您息怒,教授,请息怒,请息怒,”柏辽兹喃喃地说,生怕刺激病人,“请您和无家汉同志在这里稍坐片刻,得先到路口去趟,得去打个电话。回头您想到哪里去住,们两人送您去。您对本市还不熟悉嘛……”
柏辽兹对策应该说是正确——赶紧到就近自动电话亭给外事局挂电话,通知他们:现在有位国外来顾问呆在牧首湖畔,显然处于精神失常状态,所以,必须立即采取措施,不然怕要闹出点小小麻烦来。
“挂电话?嗯,好,去挂吧,”精神病人同意,语气有些感伤,忽然,他又急切地请求柏辽兹,“不过,临别前,还是想恳求您件事:您哪怕只相信魔鬼存在也好嘛!对您就不再有更多请求。您要知道,这是有第七项论证可以证实,是最可靠证明!它马上就会摆到您面前。”
“好吧,好吧,”柏辽兹敷衍着,虚情假意地笑笑,急匆匆朝牧首湖公园个出口走去,那个出口正对着铠甲大街耶莫拉耶夫胡同口。临走前他又对诗人挤挤眼,而诗人想到自己不得不留下来看着这个疯德国人,自然感到很沮丧。
教授疯病这时却霍然而愈。只见他容光焕发,望着离去柏辽兹背影大声喊道:
“米哈伊尔·亚历山大罗维奇!”
柏辽兹打个寒战,转回身来。同时他暗自安慰自己:这家伙大概也是从什报刊上知道名字和父名。而教授这时正把两手放在嘴边捧成喇叭形,继续朝他喊:
“您要不要吩咐人往基辅给您姑父拍封电报去?”
柏辽兹不由得又打个寒战:这疯子怎知道有个姑父在基辅市?这肯定没有在任何报刊上登过呀!且慢,莫非还是无家汉想法对?那他那些证件都是伪造?哎呀,这家伙真怪!得去打电话,打电话!马上去!很快就能查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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