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颂莲再说话,房间里点点黑下来。他打开电灯,看见颂莲脸苍白如雪,眼泪无声地挂在双颊上。
这夜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都是特殊夜,颂莲像羊羔样把自己抱紧,远离陈佐千身体,陈佐千用手去抚摸她,仍然得不到点回应。他会儿关灯会儿开灯,看颂莲脸像张纸样漠然无情。陈佐千说,你太过份,就差点给你下跪求饶。颂莲沉默会儿,说,不舒服。陈佐千说,最恨别人给看脸色。颂莲翻个身说,你去卓云那里吧,反正她总是对人笑。陈佐千就跳下床来穿衣服,说,去就去,幸亏还有三房太太。
第二天卓云到颂莲房里来时,颂莲还躺在床上。颂莲看见她掀开门帘时候打个莫名冷颤。她佯睡着闭上眼睛,卓云坐到床头伸手摸摸颂莲额头说,不烫呀,大概不是生病是生气吧。颂莲眼睛虚着朝她笑笑,你来啦。卓云就去拉颂莲手,快起来吧,这样躺没病也孵出毛病来。颂莲说,起来又能干什?卓云说,给剪头发,也剪个你这样学生头,精神精神。
卓云坐在圆凳上,等着颂莲给她剪头发。颂莲抓起件旧衣服给她围上,然后用梳子慢慢梳着卓云头发。颂莲说,剪不好可别怪,你这样好看头发,剪起来实在是心慌。卓云说,剪不好也没关系,这把年纪还要什好看。颂莲仍然下下地把卓云头发梳上去又梳下来,那就剪,卓云说,剪呀,你怎那样胆小?颂莲说,主要是手生,怕剪着你。说完颂莲就剪起来。卓云乌黑松软头发络络地掉下来,伴随着剪刀双刃撞击声。卓云说,你不是挺麻利吗?颂莲说,你可别夸,夸手就抖。说着就听见卓云发出声尖厉刺耳叫声,卓云耳朵被颂莲剪刀实实在在地剪下。
甚至花园里人也听见卓云那声可怕尖叫,梅珊房里人都跑过来看个究竟。她们看见卓云捂住右耳疼得直冒虚汗,颂莲拿着把剪刀站在边,她脸也发白,唯有地板上是儿络黑色头发。你怎啦?卓云泪已夺眶而出,她话没说完就捂住耳朵跑到花园里去。颂莲愣愣地站在那堆头发边上,手中剪刀当地掉在地上。她自言自语他说声,手发抖,病着呢。然后她把看热闹佣人都推出门去,你们在这儿干什?还不快给二太太请医生去。
梅珊牵着飞澜手,仍然留在房里。她微笑着对颂莲看,颂莲避开她目光,她操起芦花帚扫着地上头发,听见梅珊忽然格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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