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摆字不好、大俗气。飞浦拍拍手上泥,朝颂莲挤挤眼睛,那就没办法,福禄寿禧是老爷让摆,每年都这样,老祖宗传下来规矩。
颂莲后来想起重阳赏菊情景,心情就愉快。好像从那天起,她与飞浦之间有某种默契,颂莲想着飞浦如何把蟹爪搬走,有时会笑出声来,只有颂莲自己知道,她并不是特别讨厌那种叫蟹爪菊花。
你最喜欢谁?颂莲经常在枕边这样问陈佐千,们四个人,你最喜欢谁?陈佐千说那当然是你。毓如呢?她早就是只老母鸡。卓云呢?卓云还凑和着但她有点松松垮垮。那梅珊呢?颂莲总是克制不住对梅珊好奇心,梅珊是哪里人?陈佐千说,她是哪里人也不知道,连她自己也不知道。颂莲说那梅珊是孤儿出身,陈佐千说,她是戏子,京剧草台班里唱旦角。是票友,有时候去后台看她,请她吃饭,来二去她就跟。颂莲拍拍陈佐千脸说,是女人都想跟你,陈佐千说,你这话对半,应该说是女人都想跟有钱人。颂莲笑起来,你这话也才对半,应该说有钱人有钱还要女人,要也要不够。
颂莲从来没有听见梅珊唱过京戏,这天早晨窗外飘过来几声悠长清亮唱腔,把颂莲从梦中惊醒,她推推身边陈佐千问是不是梅珊在唱?陈佐千迷迷糊糊他说,她高兴就唱,不高兴就笑,狗娘养,颂莲推开窗子,看见花园里夜来降雪白秋霜,在紫藤架下,个穿黑衣黑裙女人且舞且唱着。果然就是梅珊。
颂莲披衣出来,站在门廊上远远地看着那里梅珊。梅珊已沉浸其中,颂莲觉得她唱得凄凉婉转,听得心也浮起来。这样过好久,梅珊戛然而止,她似乎看见颂莲眼睛里充满泪影。梅珊把长长水袖搭在肩上往回走,在早晨天光里,梅珊脸上、衣服上跳跃着些水晶色光点,她缩成回答头发被霜露打湿,这样走着她整个显得湿润而优伤,仿佛风中之草。
你哭?你活得不是狠高兴吗,为什哭?梅珊在颂莲面前站住,淡淡他说。颂莲掏出手绢擦擦眼角,他说也不知是怎,你唱戏叫什?叫《女吊》。梅珊说你喜欢听吗?对京戏窍不通,主要是你唱得实在动情,听得也伤心起来,颂莲说着她看见梅珊脸上第次露出和善神情,梅珊低下头看看自己戏装,她说,本来就是做戏嘛,伤心可不值得。做戏做得好能骗别人,做得不好只能骗骗自己。
陈佐千在颂蓬屋里咳嗽起来,颂蓬有些尴尬地看看梅珊。梅珊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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