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无语,雪生却逐渐加重双手的力道。平时不会被压迫的部位被压迫的感觉,令我兴奋起来。雪生也察觉到了。他的动作变得比刚刚更夸张、更凶猛。我们纠缠在一起,又啃又舔,在各种各样的部位,弄出各种各样的声响,仗着年轻酣畅淋漓地做爱。全情投入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变成了超级球似的弹跳物体,被扔来扔去,那感觉实在是美妙得难以言喻。肆意折腾了一场,两个人都精疲力竭,在狭窄的床上摊开手脚,开始争论该由谁去拿冰箱里的水。结果,我猜拳时出了剪刀,输掉了比赛。
我和雪生的孽缘始于学生时代。从以前开始,我们就都不怎么关心对方的私生活,只会在彼此方便的时候,一起找些乐子。我喜欢这种省心的关系。雪生在影视制作公司上班,经常会被派去国外出差,有时一两个月都回不来。上个月,他去坦桑尼亚拍一部老人护理机构的纪录片,回来后送了我一个带长颈鹿图案的软木塞。据说这次去埃及出差,除雪生以外的摄影组全员重度食物中毒,无法开工,所以下个月还要再去一次。再下个月,雪生就要首次步入婚姻的殿堂了。不过,我既没有收到结婚请柬,也不认识他的结婚对象,只听说对方是郊区某房产公司老板的独生女、学生时代是越野赛选手什么的。
我对着两升装的矿泉水瓶,猛灌了几口水,然后蹲在敞着门的冰箱前,感受了一会儿冷气。今天与那家人的邂逅,我该怎么处理才好呢?我原本并不期待有什么后续。可是,雪生除了性生活以外,对我的生活漠不关心,不能指望他对九鬼家的古怪委托给出什么实在的建议。至于今后的谋生之道,我也必须自己拿主意。
就这么过了一会儿,我突然想起一个发生在19世纪沙俄时期的故事。在当时的圣彼得堡,有个可
窗畔,将长长的麻花辫像围巾一样,一圈又一圈地绕在脖子上。九鬼沙罗没有看正准备离开的我,而是望着更远的某处。
我在被窝里,将到此为止的事讲给雪生听。
“这故事真够长的。”雪生翻了个身,说,“基本上我都无所谓啦,不过,她老公真的像迪卡普里奥?”
“骗你干什么?我一不留神都小鹿乱撞了。”
“我对迪卡普里奥不熟。”
“年轻时候的莱昂纳多,简直像神赐的礼物一样光彩夺目!他演的电影我全都看过!”
“你这是变相在夸那位丈夫光彩夺目吗?”
“某种角度上是的。”
听到这里,雪生一骨碌坐起来,双手捧住我的脸,全方位地仔细观察了一会儿。
“你这张脸倒是黯淡无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