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后,我们俩慌作一团,那实在是太吓人了。我们顺着一条小路走开了,一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想想该怎么办。我们把汽车落在了后面,结果忘记了野餐还在里面,还有邦妮的围巾。我们走了好几个小时。我得惭愧地说,当时叫我担心的一件事是,如果我们作为目击证人站出来,我就不得不作出解释,告诉他们我和自己的一个学生在乡野中部搞什么名堂。我们真的是不知所措啊。
“几小时后,我们发现自己走进了沃灵顿。我们进了一家酒吧,想问问附近有没有公交车或出租车可以坐。有个男人站在柜台前,正在向柜台老板和一群酒吧的常客讲述那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很明显,他也是当时拉住绳子的人中的一个。我们忍不住告诉了他,我们那时也在场。您明白,这些事情把我们联系在了一起,你肯定会说出来。当时没有在场的人们都像是局外人。最后,我们和这个叫约瑟夫·莱西的人一起回家,在回去的路上,我把我的担心告诉了他。后来,他开车送我们回到牛津,路上给我们出了这个主意。他认为,这场事故已经有足够的目击证人了,我们没有必要抛头露面。不过,他也说过,如果到时情况有变,出现分歧或是自相矛盾的故事,那么他还会和我联系,我就可以再考虑考虑。就这样,我们始终没有站出来。我知道,这给您带来了巨大的痛苦,我为此感到深深的、深深的歉意……”
听到这里,我的意识又重新回到了这片草坪上:一簇簇金凤花丛金光灿灿,一群骏马和马驹在遥远的彼端朝村庄疾驰,环城公路上传来沉闷的车流声,而在近旁的河面上,一场帆船比赛正在沉默中紧张地进行。孩子们正朝我们慢慢走近,一路谈笑风生。克拉莉莎悄悄地把野餐收拾了起来。
“噢,天哪!”琼长叹一声。
“他是一个异常勇敢的人,”教授主动开口对她说,就像我以前说的一样。“他所拥有的勇气是我们其他人可望而不可即的。但您能原谅我们当时如此自私而又粗心的行为吗?”
“当然可以,”她愤怒地回答,热泪盈眶。“可又有谁会来原谅我呢?唯一可能的人已经不在了。”
里德试着安慰她,告诉她绝不应该那样去想。琼再次提高嗓门,责骂起自己。教授安慰的话语和她的责骂声交织在了一起。这种上气不接下气、争相请求原谅的混乱场面在我看来几近疯狂,就像疯帽匠那样;从前,在这片河岸上,牛津大学基督堂学院的院长刘易斯·卡罗尔曾经取悦过自己迷恋的心爱对象。我的目光与克拉莉莎的相遇,我们交换了一丝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