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从黛西手上接过盒子。东西很重，得用两只手托住这轻薄
纸板盒。史蒂夫又发出
声呻吟，看乔尼眼。他恳求似看看，朝门口扭扭头。“是，”黛西坚定地说，“你们最好快走。”
她那精疲力竭神态让不由暗自心想，这是不是某种家庭仪式，
僵硬，神情残酷。两个男人在房屋中间倾身互相推挤，他们最费劲行动仿佛就是呼吸本身。他们贴得如此之近，脸对着脸，就像格式塔心理学图标中那两张面孔，中间只隔根烛台那
狭小距离。
史蒂夫急促地说：“这个家欠，你们两个都欠！现在把你那该死手拿开。”但他并没有等赞顺从，而是扬起左手，把掐住赞喉咙。赞挥起空着那条胳膊，在空中划出道大弧线，将张开手掌狠狠抽在史蒂夫脸上。这巴掌下去，声音响得就像炸只气球，“砰”地将两人分开。他们僵持刹那，随即又朝对方冲去，扭打在起。这只四脚野兽摇来晃去，侧着身横向越过厨房地板，逐渐回到餐桌旁。和乔尼只听到阵沉闷咕噜声。他们低着头，闭着眼，紧咬牙关，在地上翻来覆去，摸爬滚打，活像对热恋中情侣。
局势必须有所改变。赞用手抵住史蒂夫下巴，开始把他头用力往后推。没有哪块颈部肌肉能经受得住这强有力手臂推挤，然而，赞还是费尽力气，胳膊直发抖，因为史蒂夫刚才将大拇指插进赞鼻孔里，正摸索着要挖他眼睛，于是赞不得不使劲往后躲开，将手臂完全伸直。史蒂夫头开始往后仰，这时赞立即使出夹头术，用右臂扣住史蒂夫脖子，左手拉起抓住自己右腕，让手臂勒得更紧。朝他们走去。史蒂夫慢慢地跪下来。他呻吟着，双手胡乱挥动，然后又无力地捶打着赞双腿。
用手背拍拍赞脸，蹲下来对着他耳朵说：“你会要他命。难道你想这样吗？”
“你少插手。老早以前就想这做。”
试着拉扯他耳朵，让他转过头来看着。“如果他死，你下半辈子就得在牢里过。”
“操他妈小意思！”
“乔尼！”大喊。“你得过来帮忙！”
看见黛西回到房间里。她用两只手托着个鞋盒子，满脸疲惫。她那往下撇嘴角仿佛在请求们往下看，看看这她过去不得不直忍受事实——她生命中这两个男人，正在争夺机械原理上优势地位，想借助杠杆作用来扭断对方脖子。
“拿去，”她小声说。“拿去，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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