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那一定很不寻常。”
“什么意思?”
“哦,你知道的,受过教育的知识分子,就像你自己,出书的作家以及所有那些人,不是都会记日记吗?让人觉得如果有谁能把历史记录清楚,那就非他们莫属了。”
我一言未发。我正被他引向某处。最好还是不要抵抗,任他带我到他想说的事情上去。
华莱士查阅着他的列表。“听听这个,”他说,“实在很有意思。第一条:塔普先生这桌人比你晚
“在这儿呢。”华莱士高兴地说,抽出一张被撕成两半的纸。
我控制住自己的声音。“除非你要告诉我,这完全是一个巧合,我在中午控诉并记录在案的那个男人应该坐在几英尺外,当……”
“济慈和华兹华斯?”华莱士问。
我一时被弄糊涂了。从他的嘴里讲出来,这两个名字听上去就像是嫌疑犯,就像两个恶棍,在当地小酒馆里拼酒喝的一对儿。
“吃午餐时你们谈到了他们。”
要请你再向我陈述一遍事情经过。”
“那份口供?为什么呢?”
“我们从头开始好吗?你是你们这桌最后一位到的。带我回顾一下那天早上你的所作所为吧,就从九点开始说起。”
也许是我生性迟钝,在四十好几的时候我才认识到,一个人没必要仅仅因为一个要求是合理的,或者是被合理地提出的,就非得去遵从这一要求。仗着年纪,你就可以去顶撞冒犯。你可以做你自己,可以对别人说不。我把手臂交叉在胸前,假惺惺一笑,予以友善回绝。“抱歉啦。我是不可能越说越好的。我要知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梅隆小姐是在大约八点三十分出门上班?九点?”
“是的……”
“其中一个在打击另一个,对吗?是谁在打击谁?”
“华兹华斯对济慈——但不管怎样,那都只是一个故事。”
“那么它不是真的?”
我控制不住自己了。我已经被他搞得完全偏离了方向。“嗯,我们现有的唯一记录并不靠谱。”现在我可以看见,在华莱士的那张纸上有一份编过号的列表。
“你们有没有派一辆警车去弗劳格纳巷?”
“我们还是继续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那之后你干了什么?打电话?写文章……?”
我努力克制住自己不抬高嗓门。“我想你还不明白。这是一个危险人物。”
华莱士把他面前的文件仔细搜寻了一遍,包括林利的笔记和他自己的,一边咕哝着:“这里应该有份记录的。”
“他不会只试一次就罢手的。我希望你能做些更有实际意义的事,而不要把你已经听过的口供再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