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朝着学校走去。东方的天空渐渐亮起来,这段时间的校舍沉浸在一派清冷的空气中。
穿过走廊,上了楼梯,进入教室,窗边的座位上还放着那个小小的、孤零零的盒装牛奶。
那是昨天午休时她喝的牛奶。
下午上课的时候,谁也没有拿去扔掉,就那么放着了。
没有人知道她去警察局的事,老师和学生们都照旧上着下午的课程。
“怎么可能。”
“她跟松田君聊天的时候,看起来很开心。”
“那一定是因为那个啦。我家那个阳台,就是个喜剧制造器,肯定不是你说的那样。我第一次听说这种事。”
车站来车了,高中生们纷纷坐上去走了。
之后所剩的也就只有宁静的站前风景而已。
虽然案件本身没有公开,但她们的家里人都知道是金城晃干的。
根据信上所写,本庄望和佐佐木和树从初中开始就为了同一个目的接触和来往。他们两人之所以选了我们的高中,也是为了接近金城晃。明明可以上更好学校的本庄望,原来就是为了这个理由考来了这里。比她跟我成为朋友还要早很多很多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金城晃了。
若槻直人沉默了好长时间之后,将信纸叠了起来。我们又回到无言的状态,一起望着窗外。地铁口前有个巴士车站,并非我们去往东京时乘坐的高速巴士车站,而是每天早上都会乘坐的日常线路公交站。一大群放学途中的学生正从那边路过,勾肩搭背,嬉笑打闹,看起来真是开心。他们穿的正是我不久前上的那所高中的校服。
我和若槻直人从各自的书包中拿出了函授高中的申请书与文具。
首先写上名字和年龄。
牛奶的纸盒被吹进了气,胀得鼓鼓的。
像帮助若槻直人那样,拉着她的手逃离老师和警察不就好了吗?
她既没有回学校,也没有回自己家。
若槻直人停下来,伸手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我把脸贴到志愿书上,埋头于那些空栏项目中,然后吸了吸鼻子。
那是我在教室与本庄望交谈后的翌日。
十月二日星期四。
在天亮之前,我骑着自行车驶过坡道,到达平时光顾的便利店,买下了所有的报纸,坐在停车场上寻找那条报道。排版与记忆中一模一样,所以我很快就找到了,与挂在阳台上的报纸碎片别无二致。
松田祐也,十六岁。
“原来不是在交往啊,那两个人……”若槻直人坐在我对面,边写边说道。
“嗯。好像不是。”
佐佐木和树的信上也写了差不多的话。
“那本庄同学果然还是喜欢松田君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