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用刀捅之前,他已经被球棒打死了。菜刀是在金城君已经倒在地上以后才扎进去的。人不是你杀的,对吧?”
楼梯上汹涌的人流之中,若槻直人看着我的脸,他的眉头间浮起细小的褶皱,表情仿佛要哭出来一般。
“你知道阿萨谢尔的山羊吗?”若槻直人问。
“阿萨谢尔?”
车窗外,都市的风景缓缓流动。
人又重复了一遍,而大叔只是飞快地买好了车票,转身要往检票闸机的方向走。不凑巧的是,他一回身撞到了若槻直人的肩膀,若槻直人拿在手上的钱包掉在地上,里面的零钱撒了一地。加塞的大叔有那么一瞬间停住脚步,脸上露出抱歉的神色,但还是马上就逃掉了。若槻直人将硬币一枚一枚捡起来,我也走过去帮他。而售票机前的其他人,只是避开我们重新把队排好,一个接一个地买车票。可能是听到骚动,站务员往我们这边走来,捡到一半的我连忙拉起若槻直人逃离现场,在别的售票区买到车票后进了车站。往山手线月台走的时候,若槻直人突然在台阶上停下了脚步。
“总是这样。”背贴着墙壁站的若槻直人说。我站在他上面几级台阶,为了不妨碍其他乘客通行,一样是背贴着墙。
“感觉每次出了家门都会发生坏事。在邮局也遇到过同样的情况。我排队的时候,总有人插进来,即使提醒了,也装作没听见。”
“人活一辈子,这种事谁都会碰上的。我也一样。今天只是偶然而已。”
大量的人从面前穿行而过,像避开障碍物一样绕开了我们。站内广播声、人们的交谈声以及杂乱的脚步声都混在一起。
“是一个神话传说。阿萨谢尔既是堕天使,也是荒野的恶灵。在古犹太人的诸多习俗中,有一种就叫作阿萨谢尔的山羊。因为我是山羊座的,所以对山羊相关的事都比较了解。这是一种真实存在过的仪式。”
仪式每年举行一次,由祭司选出两匹山羊,一匹献给神,一匹献给阿萨谢尔。献给神的山羊会被杀掉,然后用它的血来赎罪。而献给阿萨谢尔的山羊,则要在祭司
“他们只是觉得欺负这个人没关系,刚才那个插队的也是。看到我以后感觉这么弱的家伙可以欺负一下。被金城君盯上也是这样……”
不知是不是有电车进站了,从月台走下来的人突然变多,楼梯上挤得一点儿缝隙都没有。我继续听若槻直人说话。
“我想着杀了金城君,就不会有人在教室里脱我的裤子了,也不会有人再抢我的钱了。可是,什么变化都没有。”
“说是你杀了他,可是……”
“用菜刀捅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