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文学奇事（7 / 7）

口气完全丢下谨慎小心。女说：原因有好几个，A身体不太好……打电话就特别激动……他正在工作，打断他不合适。B觉得女子声音已经不年轻。实际上，她在撒谎：根本不想找个更有说服力谎言；再说，那个声音低沉男子，她根本没提。尽管如此，B觉得她还是蛮可爱。她像个被宠爱女孩样撒谎，她事先就知道会原谅她谎话。另外，她保护A方式让她更有魅力。女问他：你在马德里还要待多久？B说：见到A之后，就走。女说：好，好，好。（B听以后毛骨悚然），悄悄地想会儿。B用着几分几秒时间想像着对方长相。结果模模糊糊，相当混乱。女说：最好今天晚上来这里趟。有地址吗？B说：有。女说：很好。晚上八点，们等你吃晚饭。B说：行。声音很轻。挂上电话。

这天剩下来时间，B到处闲逛，像个流浪汉或者精神病患者。当然，他没进博物馆，但是，进两家书店，买A最近出版新书。接着，钻进处公园里，读书。新书很吸引人，但字里行间流露出哀伤。B想：A真是个好作家。想想自己作品，被冷嘲热讽玷污，比起A新作来差得很多。后来，晒着太阳，他睡着。醒来时，公园里到处是乞丐和瘾君子。初看上去，他们好像在动弹，其实没动，但是也绝对不敢肯定他们是老老实实。

B回旅馆去。洗澡，刮脸，穿上来马德里第天时衣裳，因为是最干净，接着，再次上街。A住在市中心座五层老楼房里。他用门上对讲机说话，个女子声音问他是谁。B说：是B。女说：请进！开门声直响个不停，直到B进电梯为止。甚至电梯上行过程中，B都觉得开门声还在响个不停，仿佛自己身后拖着条长长蜥蜴或者蛇尾巴。

到A住楼层，A站在开门处等着他呢。A高大，苍白，比照片上略胖。笑容里带着些许羞怯。B立刻觉得支撑他来A家全部力气顷刻间消散。喘喘气，努力微微笑，伸出手去。心里想：定要避免别扭场面，尤其是避免伤心落泪。终于，A说出句：你好吗？B说：很好。

[1]米格尔·德·乌纳穆诺（MigueldeUnamuno，1864—1936），西班牙“九八年代”著名诗人和领袖。

[2]墨西哥作家卡洛斯·富恩特斯（CarlosFuentes，1928—2012）化名，他青年时期是电台播音员，声音沉静、优美、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