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俄国只要我们友善中立,然后就同意我们自行其是?”皇帝陛下当然听得懂对方隐含的意思了,“那么你们俄国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请您放心,我们绝对没有任何恶意。”大使压低了声音,然后以一种颇为激昂的态度说,“我们只想要与基督徒们几个世纪以来最邪恶、最狠毒、最凶残、最应该消失的敌人搏斗,我们要为上帝增光添彩,完成祂赐给俄罗斯人的使命。是的,奥斯曼人必须被永远打翻在地,这样它才能为数百年来它对欧洲所做的一切邪恶勾当赎罪……而俄罗斯人将让他们万劫不复。”
如同大使所预料的那样,对面的君臣两人又陷入到了寂静当中,因为他的这番话,无异于表明了俄国对土耳其人的战争已经无可避免
和平,所以他愿意支持您对此的一切努力,也愿意在您和某个……或者某些国家发生冲突的时候,保持善意的中立。”
顿了一顿之后,大使眼见已经提起了对方的兴趣,于是马上补充了一句,“如果您愿意的话,沙皇陛下认为两国甚至可以缔结一项秘密条约,彼此承认对方的行动自由并且保证互不干涉,如果您希望的话,我们还可以做出某些贸易上的让步,让法国的商界人士可以到俄国投资,让两国之间光辉的纽带可以变得更加牢固。”
“哦……!”在皇帝陛下的注视之下,大使将沙皇给出的善意条件一项项地说了出来,也如同他们所希望的那样勾起了皇帝陛下的兴趣。
“我可不可以这么认为——如果我们两国走向友好的话,法国之后在欧洲的任何行动,俄国都将保持善意中立,决不参与到反对法国的行动当中来?”也许是不放心,皇帝陛下再强调一遍,“任何行动?”
“任何行动。”大使挺直了腰杆,然后再度做出了保证。
路易·波拿巴上台之后,人人都知道他想要追随伯父的足迹在欧洲也干出一番大事业来,而大使的这个提议无异于表示俄国不会阻止他这么做——这无异于让他的路上少了一个莫大的障碍,让他可以不用再恐惧走向伯父的下场。
想来皇帝陛下会对此十分满意的。
果然,在他这么保证了之后,皇帝陛下陷入到了长时间沉吟当中。
“一般来说,如果有人给了我一样好东西,通常就意味着他想要从我这里得到同样的好东西……”最后,他终于打破了寂静,“那么,我想知道,沙皇陛下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除了法国的善意之外,我们别无所需。”大使笑着再重复了一遍,“我们不需要法国的一兵一卒,只需要他们留在兵营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