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这个架构当中,法国的利益也得到了坚实的保证……”夏尔模仿俾斯麦的语气说
国家,才能够做到这一点。”亲王脸上的红润慢慢退却,重新变成了那个慢吞吞的老人,“也只有这样,它才能够并愿意真心诚意地、不加对抗地同奥地利携手并进,共同缔造一个由真正的欧洲人掌控的欧洲。我已经老了,恐怕没有办法见证这样的欧洲诞生了,但是你们……你们还年轻,如果你们努力的话,这一切是有希望的,是能够办到的,哪怕不在一两代人之内办到。我真的很不希望看到你们明明有机会创造永垂青史的功业,却还要被恶棍蛊惑,走上悲剧性的老路。”
亲王的言辞果然还是如同当年一样漂亮,夏尔暗暗心想。
虽然亲王描绘了一张美妙画卷,但是底色夏尔还是已经一览无余了,他想要一个新的维也纳秩序,一个奥地利主导版的三皇同盟,让法国,奥地利和普鲁士三强集合在一起,组成一个欧洲的核心,然后把奥地利帝国作为一块拼图镶嵌在这样一个欧洲里面,维持自己的存在,顺便把英俄排斥开。
表面上动人,但是实际上主要还是在为奥地利考虑。亲王确实正确地认识到了奥地利需要同盟才能在以后继续生存下去的事实了,但是如果只找一家同盟的话,它就不可避免地会沦为那个同盟的跟班,于是为了平衡,他干脆构思一个有两个同盟的新体系。
如果能够实现的话,那当然是最理想的……可是这种“克己复礼”、“联手抗侮”的愿望,又怎么可能打动新一代野心勃勃的年轻人呢?
这些年轻人想要的是自己主导的欧洲秩序,而不是作为一个参与者的欧洲秩序。至少夏尔没有被打动,因为他深知普鲁士和德意志民族主义迸发出来时的能量,无论奥地利人说什么,俾斯麦是一定会坚定不移地推动自己的理想的。
“殿下,您说得很有道理。”俾斯麦这时候突然开口了,“我真没想到您构思了这么大的手笔。”
“我完全同意您的看法,殿下。”夏尔满怀敬意地朝亲王躬了躬身,“我一直都认为欧洲需要联合起来共同对抗那些过于庞大的帝国,但是响应者一直不多。另外,历史的旧习惯给我们每个人都留下了一条轨道,想要脱离它太难了。”
“是啊,太难了,哪怕是你们,都不太相信它能成真。”亲王叹了口气,“但是我殷切希望你们能够在未来稍稍为这个目标而努力,奥地利是会响应一切类似的提议的。”
“如果在这个架构当中,德意志民族的利益得到了坚实的保证,”俾斯麦严肃地说,“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