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路易十六陛下的治下,也有很多脑袋因为王朝的弊病而带来的贫困而枯萎了——虽然这些脑袋没有血淋淋地落到地上,但是这并不能说明这种结果高尚在哪里……”夏尔颇为不敬地耸了耸肩,“我并不是为了,bao民说话,夫人,事实上我和您一样恐惧,bao民,毕竟如今我也爬到了一个足够的位置。我只是想说,如果一位统治者维持不了自己的统治,那他本质上就是失职的。既然他享有了一个国家,他就给自己套上了无限的责任,更何况还是一个家族相传的王国?一位君主不可能一边在享有国家的同时一边却不负有义务,他在登基的时候放弃了王位吗?他在位的时候想过放弃吗?没有,不然他的兄弟们都跃跃欲试想着当国王呢。既然如此,那么为什么王冠的鲜血染到了他的身上就哀鸣呢?!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他失去了他的国家就意味着他失败了,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统治者,而我是不会同情失败者的。”
夏尔昂起头来,同样尖刻地看着长公主殿下。
“夏尔!”夏洛特忍不住出声喝止他了。
“你……”老妇人的脸上闪过了无比的怒气,她想要大骂
摇了摇头,然后直言,“这样的政权您不觉得太卑微了吗?”
“迎合人民并不卑微,说到底我们的一切财富都是他们创造的——”
“谢天谢地我们不用和您一样说这种场面话,君主政体的好处就是这样,我可以随意嘲笑,bao民,而你们只能违心地说场面话。即使你们都瞧不起他们,你们也只能卑躬屈膝地说漂亮话。”公主突然冷笑了起来。“所谓人民,是怎么回事呢?他们号称要反抗贵族,他们拿起了刀剑,结果他们杀掉的自己的同伙,数目比他们想杀贵族多几十倍,这就是人民。”
“我觉得您这话就有些太过于严厉了。”夏尔微微迟疑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夏洛特。
夏洛特此时也感到气氛有些紧张,她轻轻地转过头来,示意夏尔不要和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争论。
“那些人砍掉了我父亲,我母亲,我姨妈的脑袋,然后你指望我原谅他们?或者说他们的好话?不,抱歉,我做不到,我只能实话实说。他们就是一群盲目的苍蝇,以互相憎恨和残杀为乐。”公主的语气十分严峻刻薄,显然以她的经历,确实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被她如此看着,夏尔也觉得有些难受了。
虽然有夏洛特看着她,示意他不要和老人置气,但是他忍不住了。
是的,他打心眼里生气,不是为人民生气,而是为了这家人生气。
你们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