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他郁闷的是,这种话他居然没有什么办法反驳……想必在整个欧洲,他的名声差不多就是这样了吧。
我就是个大坏蛋,投靠了波拿巴那个坏蛋,跟着他做尽了坏事。
然而,奇怪的是,虽然被人这么当面来了一拳,但是夏尔并不生气。
玛蒂尔达的爷爷、那位已逝的老政客迪利埃翁伯爵曾经恶毒地嘲讽过当时还只是帝国继承人的弗朗茨·约瑟夫,称他是“哈布斯堡这具已死的僵尸上一道新的脓疮”,夏尔说实话心里是深以为然的。
不过,对这位年方十四的少
变得有些古怪了,但是她并不是生气,反而……是在忍着笑。
她眼角转动,又瞟了丈夫一眼,然后发现夏尔的表情十分古怪。
她的丈夫和皇帝两个人交谈之余,一直在听着两个人的交谈,此时皇帝的表情是尴尬当中透着歉疚,而夏尔的表情则是尴尬当中透着无奈。
“他们说,我的丈夫是个大坏蛋,投靠了波拿巴那个坏蛋,跟着他做尽了坏事?”带着一种莫名的快意,夏洛特故意反问,也故意让自己的丈夫听见,“哦,他们居然这么说我的丈夫?这……太让人吃惊了。”
“抱歉……”公主觉得自己说得太过分了,于是连忙向夏洛特道歉,“这只是他们私下里说的事情,我希望您不要介意,我觉得你们夫妇都是十分富有教养和魅力的人,绝不是什么坏人,果然有些事情只有亲身见证才能算是真实啊。”
有教养和魅力的人就一定是好人吗?孩子,别那么天真好吗……夏洛特当然不会这么说出口了,她只是装作郁闷地低下了头,同时撇过视线欣赏丈夫难得一见的尴尬样子。
这就是你希望得到的“外交成果”,好好收着吧。
“对不起。”在四个人沉默了片刻之后,弗朗茨·约瑟夫皇帝终于打破了尴尬的沉静,“茜茜现在还小,她有些不太明白世故,特雷维尔先生,我希望您不要因此而介意。您得知道……她的父亲,具有……具有某种程度上的自由主义精神,所以,他跟某些同您政见不合的人来往,他们背地里也许会说一些您的坏话。不过请您放心,他们的意见绝不会影响到哈布斯堡家族对您的友谊。”
公主的父亲是个闲散王族,而且平日里具有自由主义思想,这一点夏尔是知道的。他更加知道,他和路易·波拿巴在发动政变之后,驱逐了很多法国国内的政敌和骑墙派,有些自然跑到了巴伐利亚去,这些人就更加不会说他的好话了。
不过,就算如此,也只有孩子才会这么跟人说话了吧,社交界怎么能这么实话实说呢。夏尔略有些郁闷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