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还不晚,现在要弥补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不用谢,我不是为了您而做这些事情的,只是为了姐姐而已,你大可不必感激——”艾格尼丝还是那种完全不在乎的样子,“如果知道岁月让你变成了这样一种人,我估计就不会这么做了。”
哎,看来,感动可不能只用语言
解决了难题的艾格尼丝,又重新恢复了之前那种神采飞扬的傲气。
“那么,你是怎么说服我哥哥的?”她冷冷地看着夏尔,然后坐到了夏尔的对面。
“嗯,用诚意打动的……”夏尔扬了扬眉毛,然后将自己和德·诺德利恩公爵的交易,向她和盘托出。
“吓,那还真是吓人呢,我在这里住一天就值二十万法郎?即使巴黎最为挥金如土的女郎恐怕也得吓一跳吧?”听完了他的话之后,艾格尼丝略带嘲讽地喊了起来。
夏尔站了起来,然后诚心诚意地向对方鞠了一躬。“您完全值得如此,女士……”
候,又从畜生变成人了吗?”仿佛是为了掩饰这种尴尬似的,她突然恼怒地瞪着夏尔,“别装模作样了,我早该知道了,姓特雷维尔的没有一个好人。”
夏尔挑了挑眉,没有回答,只是继续用刀子割着绳子。
终于,绳子全部断开了,艾格尼丝马上抽出了自己的手,活动了一下。
“快带我去你的卧室吧。”接着,她马上对夏尔说。
“需要我扶您吗?”夏尔颇为体贴地问。
“哼,这时候倒是知道捡好听的说了?”姨母又瞪了他一眼。
夏尔当然知道对方心里的想法——她性格当中那种难以磨灭的傲气,使得她难以承认如今自己的家族需要仰赖外甥来帮忙这一事实,所以夏尔也颇为体贴地绕过了这个不愉快的话题。
“艾格尼丝,真的谢谢您了,我已经听舅舅说了,之前多亏了您的帮忙……”夏尔继续说了下去。
当听到了这位姨妈当年为了不牵扯到自己,而自行选择出国追杀父亲之后,虽然夏尔在舅舅面前装作满不在乎,但那终究是一种使人忌惮自己的保护色而已——纵使再怎么铁石心肠的人,听到了对自己如此毫无保留的善意,又怎么不会心生感动呢?
只可惜,他得知这个情况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滚开!”他得到了一个颇为得体的答复。
……
夏尔一直呆在自己卧室的书桌前,静静地等待着,而那个骨灰盒,则同样被带到了桌子上。
直到许久之后,盥洗室的门才重新打开了——显然,之前她的身体已经在忍受一种十分难言的煎熬。这不禁让他的歉意又加上了几分。
当然,悔意是完全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