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店小二民族,数百年来已经打败了面前的一切敌人,甚至打败了我们的国家——如果我们嘲讽他们的话,岂不是对我们自己来了一次双倍的嘲讽?先生,您似乎对现状有些过于的见识不清了。因为无聊的意气用事而去否认别人的优点,这不是爱国主义,这是纯粹的愚蠢,先生。”
这个声音低沉而且傲慢,马上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夏尔将视线也移了过去,发现发言的正是那位刚才那位引起过他注意的女子。
“您
因此贬低拜伦勋爵和雪莱吧?我认为文学应该是没有国界之分的,好的就是好的,先生。”也许是因为兴趣之所在的原因,玛蒂尔达难得地严厉了起来,“而且,我认为德·弗洛里昂先生在诗歌上的天赋是无法与雪莱相比的,绝对不能。”
【让·皮埃尔·德·弗洛里昂(JeanPierreClarisdeFlorian,1755-1794),是伏尔泰的侄孙,天资聪颖。他曾翻译过《堂吉诃德》,并且创作过大量长篇小说、中篇小说、喜剧和牧歌式田园诗,三十七岁就进入法兰西学士院。
他被认为是法国文学史上,继拉封丹后最重要的寓言诗人。大g,m期间,他因贵族出身被捕,出狱后不久逝世,年仅三十九岁。】
“那只是您的个人看法而已。”对方回答,“再说了,他们现在都过世了啊。我们的文学传承源远流长,有司汤达,有巴尔扎克,还有雨果,以后还会有更加闪烁的群星,可是英国人还有什么?难道能抱着莎士比亚再吹嘘上三百年吗?”
“莎士比亚值得再铭记三百年。”玛蒂尔达毫不示弱,“更何况英国人现在也不是没有什么优秀的文学家,我觉得狄更斯先生就很不错。”
她的这句话,不期然间也引发了一阵赞同声。显然有不少人也同意她的看法。
在这个年代,狄更斯还没有写出后来那本在法国恶评如潮的《双城记》(因为这本在1859年面世的人,写得太脱离背景时代的法国的现实了)而损伤自己良好的声誉,这位写出了《雾都孤儿》和《大卫·科波菲尔》的作家,正被海峡对岸的法国人们欣赏着。
“您就算百般维护这个店小二民族,也无法改变它只是个文化沙漠的事实。”眼见风向有些不利于己方,有人说出了不太友好的嘲讽,“不列颠人只是个大杂烩而已,并没有值得一提的文化。”
【店小二民族,是当时欧洲大陆上一些人对英国人的蔑称,形容他们小气自私,冷漠势利。】
就在玛蒂尔达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角落里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