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两人开始进餐,一时无言。
侯爵因为年纪的关系,饭量很少,因而很快就吃完了,然后他接着看报纸,夏尔则继续吃着剩下的食物。
“已经哄好芙兰了?”侯爵突然头也不抬地发问。
“嗯,总算哄好了,她现在已经喝完了药。”夏尔点头确认,“不过,因为得了感冒,所以她现在没有什么食欲,不过来吃午饭了。待会儿我带些吃的上去……”
“哎,没事就好……”侯爵松了口气,“现在的小孩儿啊,个个身体娇弱得很,三天两头就着凉感冒,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
“你没有发现吗?在那些持反对立场的报纸上,最近对z.府的批评越来越空泛了,不是指责某一个具体事件,某一个具体人物的劣迹,而是将当今z.府本身的存在合法性来进行质疑……而它们的销量未见减少?”
“这说明,多年的煽动渐渐有了效果,人们不再对当今王朝的某一部分或者某个人感到失望和厌恶,而是对这个王朝的存在本身?”
“是的。”老侯爵这次同意了夏尔的推论,“人们反正就是天生需要批评z.府的,关键是这种批评集中在何处。如果十几年前的法兰西人人在质疑当今z.府存在的合理性,而现在却在争论当局某件事做得好不好、某个人是不是干了坏事,这反而说明当今z.府已经安全了。”
“您说的有道理。”夏尔承认了侯爵的看法。
虽然话里面看上去是一个劲儿地在责编自己的孙女,但是侯爵对孙女的担心和宠爱,仍旧溢于言表。
“是啊,”夏尔附和了爷爷的说法,“芙兰的身体是有点弱,所以需要平时好好注意下保养。”
“你们这些孩子,一个个都不让人
“托德·波旁·奥尔良先生的福,法兰西现在已经沦落为一个中庸国家,再也没有过去的荣光了,我们的使命就是让她恢复她的荣光。”
【自从身为波旁王室幼支的奥尔良公爵路易·菲利普登上法兰西王位之后,就把自己的姓氏改成了波旁·奥尔良】
听到这句嘲讽,夏尔忍不住笑了出来。
当今国王路易·菲利普在1831年对法国议会发表演说,其中有一句“本届z.府走的是中庸路线”,意思是自己的z.府打算走一条既不激进也不保守的中间路线。由于这位国王同时不得波旁正统派和共和派的喜欢,因此他的政治对手们经常引用这句话并作出引申,以嘲讽这位不得敬重的国王。
“嗯,我们必将恢复法兰西的荣光。”夏尔重复了自己的心声,然后端起杯子向自己的爷爷示意了一下,两人一起抿了一口葡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