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明白。”
信使确实明白理由,他回到森林里,去和同胞会合。但就在他走向他们时候,就在他穿行于森林里树木间时候,他发现他对理由记忆仅限于那论证听起来有多清晰。理由本身到底是什,他点儿也记不起来。
当然,等下次部落和诸侯在森林里刀劈火烧,杀死挡道每个森林居民,到那时候,这将是多大慰藉啊。
普拉克讲着讲着停下,可怜兮兮地咳嗽几声。
“你们飞船出现引发格外凶残战斗,”他说,“这场战斗过后信使就是。们人死
有些时候,最凶残屠戮过后,森林居民会派遣信使,去面见平原诸侯和冷山坡部落领袖,请他们说说如此难以容忍,bao行背后到底有什理由。
而对方领袖,无论是哪方,都会把信使带到旁边,向他解释其中理由,说得又慢又仔细,尤其在其中可观细节上费尽唇舌。
最可怕地方在于,理由永远很好,非常清晰,非常合乎理性,非常难以动摇。信使总会垂下脑袋,觉得又是悲哀又是愚蠢:自己竟然未能意识到真实世界是多冷酷、多复杂,而想在真实世界生活又必须克服多少困难和矛盾。
“现在你理解吗?”领袖会这问他。
信使只知道傻乎乎地点头。
冷山坡部落和平原诸侯之间,森林居民抬头望天,见到新星带来征兆,心头涌起恐惧和忧虑。尽管从未见过类似东西,但他们打心底里知道它预示着什,不由绝望地低下头。
雨季来临是个征兆,他们知道即将发生什。
雨季离去是个征兆。
起风是个征兆。
风停是个征兆。
“你明白这些战斗都是必须进行?”
接着傻乎乎地点头。
“还有为什必须在森林里进行,为什符合所有人利益——森林居民也包括在内,明白吗?”
“呃……”
“要用长远眼光看问题。”
三个脑袋山羊在满月子夜诞生是个征兆。
完全正常小猫小狗在下午某时降生,没有任何分娩并发症,或者仅仅是个鼻子上翘婴儿诞生,这般而言也被视为征兆。
因此,新星划过夜空毫无疑问是个征兆,而且级数格外惊人。
每个征兆预示都是同样件事情,那就是平原诸侯和冷山坡部落又要杀个死去活来。
这件事本身并不特别糟糕,问题在于平原诸侯和冷山坡部落总把厮杀地点选在森林里,双方交战后损失最为惨重永远是森林居民,尽管他们无论怎看都觉得事情和他们没有半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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