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还……”
“我觉得你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能看见啊,”亚瑟说,“是艘太空船。”
这句话激起的反应吓得亚瑟一时间动弹不得。人群爆发出阵阵咆哮,各个方向都有人在奔跑、喊叫、嘶吼、互相磕绊,乱哄哄闹成了一锅粥。他震惊得踉跄后退,惊恐地扫视周围。接着,他在更上一层楼的震惊中再次扫视周围。
“能。”
“那东西,”亚瑟说,“应该是什么样子?”
“天哪,你白痴啊,我怎么知道?”福特喊道。“如果你能看见,请告诉我。”
亚瑟又体验到了太阳穴背后那种发钝的抽痛感,经过和福特那么多次的对话之后,这已经成了标志性的特点。他的大脑像是在狗窝里受了惊吓的小狗一般乱窜。福特抓住他的胳膊。
“所谓SEP,”他说,“就是我们无法看见、或者视而不见、或者大脑不让我们看见的东西,因为我们认为那是别人的问题。这正是SEP的含义。别人的问题。大脑把它过滤掉了,就像个视觉盲点。除非你确切知道那是什么,否则摆在眼前也看不见。你唯一的希望是用眼角余光意外捕捉到它。”
“那儿!”福特说。
“我明白了[5],”亚瑟说,其实不然。
“你看见了?”福特说。
“什么?”亚瑟说。
“你能看见,”福特耐心地说,“那个SEP?”
望过去,那里是比赛场。他点点头,他耸耸肩。他又耸耸肩。
“有个什么?”他问。
“有个SEP。”
“有个S……?”
“……EP。”
“激动人心,对吧?”有个鬼影子说。鬼影子在亚瑟眼前摇曳不定,虽说事实多半是亚瑟的眼睛在鬼影子面前摇曳不定,他的嘴唇也同样摇曳不定。
“我……我……我……我……”他的嘴巴说。
“我想你的队伍刚刚获胜
“啊,”亚瑟说,“所以你才……”
“是的,”福特已经知道了亚瑟打算说什么。
“……一直在上蹿……”
“是的。”
“……下跳,还眨眼睛……”
“你不是说那是别人的问题吗?”
“没错。”
亚瑟点点头,动作缓慢而谨慎,还带着一丝无比愚蠢的气质。
“而我想知道的是,”福特说,“你是不是能看见它。”
“你能吗?”
“那是什么?”
“别人的问题[4]。”
“哦,很好,”亚瑟说,放松下来。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感觉起来已经跟他没关系了——可惜事实并非如此。
“就在那儿,”福特继续手指白屏眼看比赛场。
“哪儿?”亚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