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崔循声赶来，老远冲着老黄喊，怎
又跟人打架
？老黄扭头
笑，说你看你看，地上趴着
是谁？小崔认出那个人。老黄老手机也光荣散架，铁壳脱落，部件还在地上蹦跶着。老黄不急于把皮绊扭上警车，而是把小崔手机拿过来拨叫指挥台，要求马上调人手封锁、排查这片街区。他盼着拔出萝卜带出泥，两个家伙齐拿下。皮绊在地上软成团。将他拍醒，老黄拿出钢渣头像问他话。皮绊瞅两眼，又装昏迷，不肯说话。
老黄安排小崔继续盘问皮文海，自己则抬起头往周围看看。这带都是私房，两层楼或者三层楼，贴着惨白瓷砖。在瓷砖映衬下，零乱电杆和电线,bao露出来。局里增援人很快过来，老黄当即进行布置，每人拽张钢渣模拟画像，户户排查。警察们早把钢渣模样烂熟于心，只要钢渣小片头皮进入视域，肯定能顺势捋出全须全尾。把整个街区篦数遍，也没有找到钢渣这个人。天已黑下，皮绊被扔进车里。隔着不锈钢隔栅，皮绊依然松散地摊在车座上。老黄看着被胡同吐出来同事们，蔫头耷脑，知道今天是逮不那个人。再扭头，往车里睨去，皮绊嘴角似乎挂着嘲笑。
钢渣老是不能把那颗炸弹彻底造好，但炸弹雏形已经有，显现出能炸塌整栋楼凶相。在雨城区，为省钱，钢渣和皮绊共同租用间房。皮绊对桌子上那颗铁疙瘩过敏。他老问，钢脑壳，你那炸弹不会抽风吧？钢渣笑，向他保证，这铁疙瘩虽然差几步没完成，但很安全，用香烟戳都戳不燃。皮绊当时松口气，但晚上睡觉以后噩梦连连，睡不踏实。
那天早，皮绊爬起来就给钢渣出主意说，钢脑壳，你还是到郊区租农民房，百块钱能租上三间平房，前带院后带园，你在那里搞核爆试验都没人管。钢渣把脑袋扬过来问他，你怕。皮绊承认说，是，老睡不着。钢渣看看皮绊，这几日下来，他两眼熬得外黑内红，仿佛是带聚能环那种电池屁股。钢渣正想着换个地方。出租屋太过狭窄，光线也暗，他干起活来感到不爽。郊区有很多人去楼空农民房。农民举家出去打工，房子让亲戚看管，稍微把点钱，就能租下。他租套，把炸弹拿到里面。关于引爆系统，他怎弄都不称心，有两个细节和自己构想有差距。他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是个精益求精人。
那天，他在郊区农民房忙活阵，挤专线车去到雨田区。走进巷子，天已经黑，他闻见股烂鱼味道。烂鱼味道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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