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苏大夫早就恼。”楚留香本想抬手揉揉鼻子,但这样动作都会耗费力气,所以他只能无奈地笑下。
来者正是苏榆。
要想在这茫茫沙漠里找到几个人谈何容易?若不是柳无眉自小就在沙漠里长大,更是石观音大弟子,哪有这容易就找到他们?
但苏榆并不提自己路找来艰辛,从身后骆驼上取下串水囊,递给楚留香。
楚留香自然不与他客气,接过水囊扔给其他人,自己直接仰头喝半壶。
太阳更毒。
驼铃成不变地在众人耳边回响,像是最古老苍凉祭祀,来哀悼他们死亡。
胡铁花趴在驼峰中间,拼命地想汲取丝阴凉。
声驼铃乍然从前方响起,带着不知名希望。
有驼队,就代表着有人,有人就可能有水,就有希望。
没有去过大沙漠人,永远无法想象那种壮阔与瑰丽。
炽热阳光毫不吝啬地泼洒在毫无边际黄沙上,反射出黄金般色泽。骆驼脚掌刚刚抬起,留下掌印就会被风沙掩埋。
驼铃悠久地回荡在这空旷大漠里,久久听不到回音。
这样大漠里,无论死多少人,都是不稀奇。
楚留香向英俊脸,被风沙侵袭简直像个乞儿。他嘴唇已经完全裂开,完全没有平时逗人笑可爱。
半壶水下肚,楚留香终于感到自己重新活过来。
“哈哈哈,老臭虫,你什时候认识这样朋友?”胡铁花比楚留香还要豪放,直接敦敦敦喝整壶,此时抹嘴巴大声笑道。
“他就是与你说神医。”楚留香终于摸上自己鼻子,但笑容依旧尴尬。
胡铁花眼睛瞪:“你还说他心硬,看他实在是个大大好
他们抬起头,挣扎着看向前方。
支驼队从沙丘后转出来,队人衣衫整齐,头上带着笠帽,挡住刺目阳光,也挡住众人打量视线。
楚留香突然笑起来。
“你怎来?”楚留香声音像是喉咙里含着口沙子,每个字都是硬挤出来。
那支驼队为首人走到楚留香前面停下,带着笑声音像是股清泉:“你能来,就来不得吗?”
其他人更是落魄,看着连乞儿都不如,整个驼队只有引路石驼与骆驼尚且精神饱满。
虽说石驼压根从来没有表露过情绪。
正午阳光毒辣地刺进他们皮肤,胡铁花抹把脸,手上满是白花花盐粒。
他张张嘴,但干涩喉咙提醒着他们处境,他不敢再说话。
在这样时候,哪怕口口水都要比黄金还要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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