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呃,那些跃动是什呢?你刚才说那些跃动?”他尽可能快地说下去。
“喂,她是妹妹,都不知道为啥在跟你说……”
“好吧,很抱歉。你可以让下车,这就是…
亚瑟在座位里急忙转身,盯着芬妮忽然睁开但彻底茫然双眼。无论她在看什,反正都不在车厢里。她眼睛忽闪两下,脑袋猛抽搐,然后又沉沉睡去。
“她说什?”他紧张地问。
“她说‘这个’。”
“这个什?”
“什什?他娘怎知道?这个刺猬,这个烟囱帽,唐·阿方索另把镊子[1]。她在胡言乱语,记得已经说过。”
照他本人时间标度,就亚瑟所能够估计——那些遥远恒星旋转周期终究陌生得很——他离开地球已有八年之久,但光阴在这里到底流逝多少,他实在无从猜测。他筋疲力尽大脑哪里能想象究竟发生过什事情呢?因为这颗行星,他故乡,根本不该存在。
八年前天中午,这颗行星被摧毁,被彻底化为齑粉,凶手是巨大黄色沃贡飞船,它们悬在午间天空中,仿佛重力定律不过是地方性法规,破坏起来就像违反停车禁令样稀松平常。
“幻觉,”罗素说。
“什?”沉浸在思绪之中亚瑟吓跳。
“她说奇异幻觉折磨着她,幻觉里她生活在现实世界中。跟她说她就生活在现实世界中毫无意义,因为她会回答所以她幻觉才那奇异。不知道你怎看,但觉得这谈话很累人。喂她吃药,然后溜去喝杯啤酒,这就是回答。意思是说,再怎乱来也得有个限度,对吧?”
“你好像不怎关心她。”亚瑟尽可能就事论事地说,但似乎不太成功。
“老弟,听着……”
“唉,对不起。这是你家事,和无关。不是存心冒犯你,”亚瑟说。“知道你很关心她,显而易见,”他撒谎道。“明白你也是无可奈何。请你务必原谅。刚从马头星云另头搭便车回来。”
他把狂乱眼神投向车窗外。
今晚他回到原以为永远湮灭故乡,五情六感在脑海里争夺地盘,亚瑟却惊讶地发现居然是他对这个古怪姑娘执念占据上风,可他压根就不解她,除她对自己说声“这个”,还有就是他甚至不忍心让沃贡人面对姑娘哥哥。
亚瑟皱起眉头,这不是今天第次。
“呃……”
“还有那些梦魇什。医生总说她脑波模式上有奇特跃动。”
“跃动?”
“这个,”芬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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