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休地唠叨下去也于事无补,所以开场白到此为止。下面我只想对本文的整体构成做一个简要的说明。
故事不采取第一人称。最初我也考虑过这种叙述方法,但很快就放弃了。虽说是巡警之妻,但我自己无疑和案件本身毫无关联。通过高屋敷妙子的视角,无论如何也无法描述战时与战后的两桩案件。
我也想过,不如就从北守派出所的负责人——高屋敷元巡警的立场出发展开记述?若是把我的警官丈夫作为视点人物,就能自然地进行案件的叙述,而且对于在媛首村做了一辈子派驻巡警的丈夫来说,战时的怪事可以精准表述为“高屋敷元巡警的第一案”,而战后的案子则是“高屋敷元巡警的最后一案”了。
可惜我刚开始动笔,就发现这样的叙述方式存在一个很大的缺陷。虽然身居派出所巡警之职,但丈夫毕竟是个外人。换言之,无论如何叙述,都只能从外围观望案情,而无法融入其中。假如就这样写下去,可想而知,小说的情节进展会多么无趣。
再三思考后,我想到了一个全新的结构,即在高屋敷元巡警的视点外,安排一个熟知一守家内部情况的人物,以便从案情的内外两个方面加以叙述。能想出这个法子,当然是因为有几多斧高这一合适人选的存在。他是战中奇案发生的前一年,被一守家收养的那个五岁男孩,同时也是所有事件的重要目击者。斧高虽是外人,却又称得上是一守家的成员,如此微妙的立场,正适合成为和高屋敷元相对的另一视角。
况且细想下来,我还发现两人和我之间的关系十分相似。首先是我的丈夫,为了疏理头脑中的思路,他经常和我说一些和案件有关的事,所以我自然而然地获得了各种信息。另一方的斧高,由于屡次赴派出所接受问讯,在不知不觉中与我们夫妇变得亲密无间,之后也时常来做客。当时我常有机会从他口中听说一守家的内情。可以说,在无心插柳的状况下,我从他俩身上获得了撰写本文所需的充足知识与信息。这么一想,通过高屋敷元与几多斧高的视点来描述两起案件,实乃必然之举呢。
只有一事令人担忧。那就是斧高恐怕持有特殊的性取向。我也不知这是天性使然,还是在一守家遇见长寿郎后才生的根、发的芽。但我确实渐渐感到,他跟普通男孩似有不同。战时我还对此浑然不觉,直到战后,随着他长大成人,再听他说起长寿郎的事,我才逐步认清了斧高的特殊嗜好。我十分犹豫,不知是否该把这些事写入本文。
不过当时我已确信,斧高的视点对这部小说的成立不可或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