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极为怪异、难以形容的邪恶之物。印斯茅斯人身上的外来血统无疑比内陆人口的血统更为强大。假如所谓的“印斯茅斯脸”并非血统,而是一种疾病,那么生活在这里的晚期病患就显然多于滨海地区。
有一个细节让我心烦意乱,那就是传入我耳中的一些微弱声响的分布情况。按理说,它们应该完全来自明显有人居住的房屋,实际上却在被木板封死的墙面内更加响亮。有吱吱嘎嘎的行走声,有咚咚咚的疾跑声,有刺耳的可疑怪声,使我不安地想到了百货店小伙子所说的隐秘隧道。忽然间,我不禁开始琢磨这些居民的说话声会是什么样子。自从踏上这片区域,我还没有听见过任何人说过话,也莫名地不愿听见。
我只在主大道和教堂街稍作停留,观赏了两座精美但已沦为废墟的古老教堂,然后就匆忙离开了滨海的贫民窟。下一个目的地本该是新堂绿地,但不知为何,我无法驱使自己再次走向来时见到的那座教堂,当时我瞥见一名头戴奇异冕饰的神甫或牧师走出他的地下室,他的身影莫名其妙地让我感到惊恐。另外,百货店小伙子也提醒过我,外来者最好不要靠近镇上的教堂和大衮密教的礼堂。
因此,我沿着主大道继续向北走,来到马丁街后朝内陆方向转弯,远远地从绿地以北穿过联邦街,走进北面的富豪区。宽街、华盛顿街、拉法耶街和亚当斯街围成的上等区域已经破落,华美的古老街道变得坑洼不平、肮脏凌乱,但榆树掩映下的贵族气概还没有彻底消亡。一幢又一幢高宅大院吸引着我的视线,大多数年久失修,四周的园地无人照管,木板封死了府邸的门窗。不过每条街上都有一两座建筑物显露出有人居住的迹象。华盛顿街上有一排四五幢房屋保养得很好,草坪和花园修剪得整整齐齐。其中最华丽的一幢建有梯级式的花坛,向后一直延伸到拉法耶街,我猜那就是精炼厂主人老马什的住宅。
所有这些街道上都见不到任何活物,说来奇怪,猫狗在印斯茅斯居然彻底绝迹。还有一件事情同样让我困惑和不安,那就是许多房屋的三楼和阁楼的窗户都遮得密不透光,连保养得最好的几幢豪宅也不例外。鬼祟和隐秘在这座充满了异类和死亡的寂静小城中无处不在,左右两侧似乎都有永不闭合的狡诈眼睛正在监视我,我无法摆脱这种感觉。
左边的钟楼敲响三声,喑哑的声响让人不寒而栗。我太记得响起钟声的这座低伏教堂了。我顺着华盛顿街走向河流,往日的工业和商业区迎面而来。我看见前方有一家工厂的残骸,类似的废墟相继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