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拐过弯,她刚好把小装置塞进衣袋。他不由自主地扫视房间,双手垂在身旁,姿态让她忽然想起父亲秘书。
“饿。”她用英语说。
五分钟后,她带着个长得很有英国风味大橙子返回房间;英国人似乎并不重视水果外形对不对称。她转身关上门,把橙子放在黑色浴缸平台边缘上,从衣袋里掏出玛斯-新科装置。
“动作快点,”科林渐渐浮现,他甩额发,“打开外壳,把A/B开关拨到A。新政权有个技术人员,定期扫描寻找窃听器。改变设定,装置就不会被认为是监听设备。”她按照科林指点,用发卡拨动开关。
“什意思?”她比着口型不出声地说,“‘新政权’?”
谢谢。能回房间去吗?”
“当然。你肯定非常累。”
花瓣跟着她走出房间,拎着她行李,灰色正装因为坐飞机而打褶起皱。经过大理石胸像时候,她尽量不抬头去看,玛斯-新科小装置也许还藏在那儿,但当着斯温和花瓣面,她想不出取回装置办法。
屋子里能觉察到新动静,生机勃勃但含糊不清:说话声、脚步声、电梯叮当运行声、有人抽马桶时水管颤动声。
她在床脚坐下,盯着黑色大理石浴缸。纽约残存画面似乎还在视野边缘浮动;闭上眼睛,她像是又回到小巷里,蹲在莎莉旁边。莎莉——打发她离开莎莉——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莎莉,曾经叫茉莉,或者薄雾,或者两者。她再次认识到自己微不足道。墨田川,母亲在黑水里漂浮。她父亲。莎莉。
“你没注意到吗?多十来号人,还没算能踏平门槛访客呢。好吧,与其说是新政权,不如说是程序升级。你那位斯温先生很擅长社交,虽说有点偷偷摸摸。有段对话是斯温和特种分部副主任,估计有很多人愿意为之杀人,尤其是前面说那个z.府部门人。”
“特
几分钟过后,好奇心暂时驱散耻辱感,她从床上起来,梳理头发,穿上瓦楞塑料底黑色橡胶五趾袜,蹑手蹑脚地钻进走廊。电梯门打开,烟臭味扑鼻而来。
她走出电梯,红脸膛在铺着蓝色地毯门厅踱步,双手插在紧身黑西装上衣口袋里。“好,”他挑起眉毛,“需要什吗?”
“饿,”她用日语说,“要去厨房。”
“好。”他说,从口袋里取出双手,拉拉上衣前襟,“会说英语吗?”
“不会。”她说,径直走过他,顺着走廊向前拐弯。“好。”她听见他说,声音颇为急切,但她已经开始在白色胸像背后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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