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挺好,但‘钢铁薄雾’……天。”
“饶了我吧。名字不是我自己起的。”
“当然。给我说说咱们上头的那位朋友,她是怎么找上你的。”
“斯温。罗杰·斯温派了个手下去赌场,叫普莱尔,一门心思想往上爬的那种货色。差不多一个月前。”
“调停人斯温?伦敦?”
“亚琛。我进了董事会。现在还是,只要换上另一本护照。”
“安顿下来了?”大笑再次响起。
“那是。”
“这儿可没怎么听说。”
“我在运营一家赌场,就这样。过得还不错。”
厉害。其实不然——她心想,听着莎莉厌恶地一句带过“在汉堡过了很倒霉的一年”,声音里突然透出愤怒——古老的愤怒,十年前的某一次——用日本标准塑造这位女士是个错误。不存在什么浪人,不存在流浪的武士,莎莉和老芬谈论的是生意。
久美子推测,她获得又失去了一定量的财产后,在汉堡遇到了倒霉的一年。她和叫凯斯的男人搭档,在“上头”——老芬称之为“迷光宫”的地方——为自己挣到了一笔钱,同时也得到了一个敌人。
“汉堡。”老芬打断她,“我听说过汉堡的一些事情……”
“钱没了。那么多钱,我那么年轻……没钱就好像回到了现实世界,但我和法兰克福那帮人有了纠葛,欠他们的人情,他们要我做交易还人情。”
“什么交易?”
“就是他。普莱尔带了个礼物给我,打印件,差不多有一米长。姓名、日期、地点。”
“坏事?”
“所有事。我自己都快忘记的事情。”
“迷光行动?”
“所有事。于是我收拾行李,回到伦敦,去见斯温。他说对不起,不能怪他,但他只能来逼我。因为有人在逼他。
“你在打拳。‘钢铁薄雾’,次轻量级。八场比赛,其中五场我当场外簿记。血战啊,亲爱的。非法拳赛。”
“爱好。”
“了不起的爱好。我看了视频。缅甸小子开了你的膛,颜色够鲜艳的……”
久美子想起那道伤疤。
“所以我退出了。五年前,那会儿我已经过年龄五年了。”
“他们要我当刺客。”
“然后?”
“然后我退出了。找了个机会。去伦敦……”
也许——久美子心想——莎莉确实当过浪人,没有主人的武士。但是在伦敦,她却有了新的身份,一位女商人。用某些手段养活自己,慢慢变成一名赞助人,为各种商业活动提供资金。(“信用池”是什么?“洗白数据”又是什么?)
“是啊,”老芬说,“你做得不错。在一家德国赌场给自己挣了个份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