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为眼前这个铁板壁龛也装着类似的东西,或许比较复杂,就像科林相当于父亲的秘书在她去新宿购物时携带的米其林指南。老芬——莎莉这么称呼它,显然这位老芬曾经是她的朋友或
神秘传说添砖加瓦。每隔一段时间我就会碰上个把不信邪的,傻逼觉得他看见啥就能拿走啥。”狭缝里闪过猩红色的发际线,久美子右边某处有个瓶子爆炸。持续不断的大笑。“茉莉啊,你倒是为什么来这儿?你,还有,”粉色亮光再次照过久美子的面庞,“谷中的女儿……”
“迷光宫。”莎莉说。
“好久以前了啊,茉莉……”
“她在追杀我,老芬。十四年了,发疯的贱人咬着我屁股不放……”
“也许因为她没别的事情可做。你知道富人是啥样子……”
“你知道凯斯在哪儿,对不对,老芬?也许她也在追杀他……”
“凯斯洗手上岸了。你走了以后,他干了几票大的,然后一咬牙抽身而去。你要是也这么做,这会儿就不会在一条巷子里冻得屁股都快掉下来了,对吧?按上次听说的,他有了四个孩子……”
望着能催眠人的粉色亮光左右扫动,久美子大致猜到了莎莉在和什么说话。她父亲的书房里也有类似的物体,一共有四个,黑色涂漆的立方体,在松木矮架上一字排开。每个立方体上悬着一幅黑白肖像照。照片里的男人都穿黑西装打黑领带,神情严肃,衣领上别着父亲偶尔佩戴的金属小纹章。尽管母亲说那些立方体里藏着鬼魂,属于他父亲的邪恶祖先,但久美子觉得他们并不怎么吓人,反而很有意思。立方体里要是有鬼魂,那么鬼魂肯定很小,因为立方体的尺寸顶多能放下一个孩童的脑袋。
父亲有时候在立方体前冥想,他跪在榻榻米上,显露出十二万分的尊重态度。她见过父亲许多次摆出那个姿势,但直到十岁才第一次听见父亲对立方体说话。其中一个立方体作出回答。她听不懂问题,也不理解答案,但鬼魂回答时的平静语气让蹲在纸门后的她动弹不得。父亲发现她藏在那里,不禁哈哈大笑;他没有斥责女儿,而是解释说立方体存储着以前的管理者、组织首领的人格。“他们的灵魂吗?”久美子问。“不。”父亲回答,微笑着说两者的区别很微妙。“他们没有意识。如果有人提问,他们就会回答,大致算是对这个话题的回应。假如他们是鬼魂,那么全息投影也是鬼魂了。”
听过莎莉在伯爵宫的炉端烧小店讲述极道组织的历史和权力架构,久美子猜测照片上的每一个男人,那些人格装置复制的对象,都曾经是一位亲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