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带在身边;蒙娜的行李是汉莎航空的拎包,艾迪是两个黑色克隆鳄鱼皮手提箱。
她向下拽了拽新裙子,盖住大腿,琢磨着自己有没有买对鞋子。艾迪自得其乐,双手插在口袋里,歪着肩膀假装自己在做重要的事情。
她回想他在克利夫兰第一次是怎么出现的,他出城来看老爹想出手的摩托车——斯柯达三轮摩托,锈得厉害。老爹在院子四周的水泥池里养鲇鱼。艾迪来的时候,她在屋里——高墙间的狭长屋子,其实是砖块底座上的卡车拖车。一面切割出两扇窗户,捡来的塑料布封住了四方窟窿。她站在炉子旁,闻着袋子里的洋葱和挂着晾干的番茄,感觉到房间另一头他的存在,感觉到他的肌肉和肩膀、他的白牙,他羞怯地拿在手里的黑色尼龙帽。阳光从窗口射进来,赤裸裸地照亮整个房间,照亮她按老爹嘱咐清扫过的地板,但感觉像是一道黑影在接近,血色的阴影,她听见自己的心脏在狂跳,他越走越近,随手把帽子丢在光秃秃的胶合板台子上,现在一点也不羞怯了,就仿佛他住在这儿,他径直走到她面前,抬起戴着亮闪闪的指环的手,向后捋过沉甸甸的油腻长发。老爹随后进来,蒙娜转过身,假装摆弄炉子。咖啡——老爹说——蒙娜去接水,用屋顶水箱的水灌满搪瓷水壶,水通过活性炭过滤器流淌。艾迪和老爹在桌前坐下,喝着黑咖啡,艾迪在桌子底下伸展双腿,磨旧的牛仔裤包着硬邦邦的大腿。他笑嘻嘻地哄骗老爹,就那辆斯柯达讨价还价。摩托车跑起来还行,要是老爹能拿出所有证,他肯定会买。老爹起身翻抽屉,艾迪继续盯着她看。她跟着两人来到院子里,看着他骑上龟裂的聚乙烯塑料鞍座。回火惊得老爹的黑狗狂吠,廉价乙醇废气的甜味飘来,车身在他两腿之间颤抖。
此刻她看着他在两个手提箱之间摆着姿势,难以想象自己为什么会在第二天和他一起骑着斯柯达离开,前往克利夫兰。斯柯达有个破旧的小收音机,打开引擎就听不见,只能在晚上路边的野地里轻声播放。调频功能有问题,收音机只能收一个电台,缥缈的音乐从得州某个孤独的发射塔传来,钢弦吉他奏出的音乐整夜时隐时现,她感觉自己湿漉漉地贴着他的腿,硬邦邦的干草刺着她的脖颈。
普莱尔把她的蓝色拎包放进条纹顶盖的白色摆渡车,她随后坐进去,听见古巴裔驾驶员的耳机里传来细微的西班牙语声音。艾迪放好鳄鱼皮手提箱,和普莱尔爬上车,在滂沱大雨中驶向跑道。
飞机却不是她在拟感节目里见过的飞机,没有狭长而奢华的内部空间和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