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那个人的眼里也充满了失落。在过去的几年里,他看到了些什么啊?“这是汉密尔街,你们被轰炸了,孩子,对不起,亲爱的。”
女孩的嘴巴茫然地张开着,她的身体现在也安静下来了。她忘记了先前一直尖叫着呼喊的汉斯·休伯曼的名字,时光仿佛回到了几年前——轰炸往往会造成这种结果。她说:“我们得去找我爸爸,我妈妈,我们得把马克斯从地下室里弄出来。要是他不在地下室,就是在门厅里朝外面看呢。空袭的时候,他有时会这样做——你知道,他没怎么看到过天空。我现在得去告诉他天气怎么样了,他决不会相信……”
这个时候,她弯下了腰,空军特勤队人抓住她,让她坐下来。“我们马上把她带过来。”他告诉他的中士。偷书贼看着这片饱受创伤的土地。
那本书。
那些文字。
舒尔茨的男人。
他不能在倒塌下的房子里等待。我正带着他的灵魂经过汉密尔街,却注意到空军特勤队的队员在叫喊和欢呼。
堆积如山的瓦砾被挖出了一个洞。
炽热的天空红云翻滚,呛人的烟雾开始打旋,我感到好奇。是的,是的,我知道我在开头告诉过你们。通常,我的好奇心只会让我目睹人类的悲呼,但这一次,我不得不说,尽管它让我心碎,但直到现在我也为自己当时在场而高兴。
他们把她拉出来时,她痛哭着,叫喊着汉斯·休伯曼的名字。空军特勤队的队员试图用强壮的臂膀抱住她,但偷书贼却挣脱了,绝望的人经常会这么做。
她的手指在流血,就像她刚到这里时一样。
空军特勤队的队员把她扶起来,准备带着她离开。一柄木勺在燃烧。一个人拿着一部破烂的手风琴盒子走过,莉赛尔能看到里面的琴。她能看到上面排列着的黑白琴键,它们在朝她微笑,把她带回到现实中。我们被轰炸了,她想,现在,她朝旁边的人转过身说:“这是我爸爸的手风琴。”又说了一遍,“这是我爸爸的手风琴。”
“别担心,小姑娘,再走一段你就安
她不知道自己在朝什么地方跑,因为汉密尔街已经不复存在了。一切都充满了宗教寓意。为什么天空是红色的?天空怎么会飘起了雪花?雪花又怎么会灼伤了她的手臂?
莉赛尔踉踉跄跄地朝前走。
迪勒太太的商店在哪里?她想,在哪里——
她漫无目的地走了一阵子,直到找到她的那个人抓住了她的手臂,不停地对她讲:“你只是受了点惊吓,孩子,只是受了惊吓,你会好起来的。”
“发生什么事了?”莉赛尔问,“这还是汉密尔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