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你能如愿以偿。”吹口哨的人得意地笑着,他的想象已经展开——人们在那辆崭新的宝马车里发现这个巡官的尸体——他沉浸其中。
“上帝啊,”汉斯无法掩饰怀疑的语气,“哪个修女会给你这种书?”他起身过来,吻吻她的前额,“再见,莉赛尔,我得去科勒尔酒吧了。”
“再见,爸爸。”
“莉赛尔!”
她没有搭理。
了,虽然它受了伤,可还是能站起来。
那片树叶是片枫树叶,她是在学校的清洁工具柜里发现它的。它落在水桶和鸡毛掸之间。柜子门开了一条缝,那片树叶又干又硬,像片干面包。树叶表面好像高低起伏的丘陵和山谷一样。它不知怎么飘进了学校的大门,又落到了柜子里,就像一颗有叶梗的星星一样。
莉赛尔伸手把它夹在手指里旋转起来。
她没有把这片树叶像其他礼物一样放在床头柜上,而是把它别在紧闭的窗帘上,然后读完了《吹口哨的人》的最后三十四页。
那天下午,她没有吃饭,也没有上厕所,连水都没有喝。她在学校里发过誓,今天要读完这本书,等她读完了,马克斯·范登伯格就会听到并苏醒过来。
“过来吃点东西!”
这次她回答了。“我来了,妈妈。”事实上,她是在对马克斯说话。她走近床边,把已经读完的书放到床头柜上,和其他东西放在一起。她低下头看看他,忍不住低声说:“快点醒醒,马克斯。”即使是
爸爸坐在墙角的地板上,他像往常一样没活儿干。幸运的是,他很快要带着手风琴去科勒尔酒吧了。他把下巴搁在膝盖上,听着女孩朗朗的读书声,是他努力教会了她认字母表。她骄傲地把书中最后那段骇人听闻的文字读给马克斯·范登伯格听。
《吹口哨的人》的最后一部分
那天早晨,维也纳的空气在火车车窗周围弥漫升腾。人们都是准备乘火车上班的,忙碌而焦急,一个谋杀犯却在吹着欢快的曲子。他买完车票后,和同行的乘客、检票员彬彬有礼地打过招呼,甚至还把坐位让给了一位老太太,又和一个赌马的乘客谈论起美国的赛马来。这个吹口哨的人喜欢与人攀谈,以此来骗取别人的喜欢和信任。他在杀害他们、折磨他们、拿刀子捅他们的时候,还在和他们说话。只有没人和他说话时,他才会吹口哨,这就是他每次杀人后喜欢吹口哨的原因……
“那你认为第七道会赢吗?”
“当然。”这个赌马的人咧着嘴笑起来,他开始喜欢上这个吹口哨的人了。“他会从后面冲过来,超过所有对手!”在火车的汽笛声中,他大声叫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