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对发生的事情估计不足,用不着给任何人打电话。”“快点给希沙科夫打个电话吧。”柳德米拉固执地说。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开心地笑了,嘲笑那个天真无邪的女人。柳德米拉问道:“维佳,要不要喝杯酒庆贺一下?”
她说罢拿出一盒糖果来,这盒糖本来是等娜佳过生日时送给她的。
“吃吧,”柳德米拉说,“不过,娜佳,可不要狼吞虎咽。”
“爸爸,你听着,”娜佳说,“我们有什么理由嘲笑那个乘坐地铁的女人?你干吗不求他放了米佳舅舅和克雷莫夫呢?”
“你这是扯到哪儿去了,难道能给他说这种事?”斯特拉姆说。
的枝杈之间露出闪烁不定的繁星。那时,在他看来,世界是美好的,未来是广阔的,充满着神奇的光明和善良。今天,他的命运终于发生了转折,他仿佛在同自己对奇妙的科学所怀有的纯洁的、孩子般的、几乎是宗教式的爱恋告别,在同几周之前产生的那种情感告别。那时他战胜了巨大的恐惧,最终没有对自己撒谎。
只有一个人可以听他诉说这些想法,但这个人不在他身边。
说来奇怪,他心里有一种迫不及待的感觉,渴望大家快点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盼着这个消息传到研究所、大学的课堂、党中央委员会,传到科学院、房管所、别墅区的警卫处,传到各个教研室和科学协会。至于索科洛夫会不会得知这个新闻,斯特拉姆却感到无所谓。他不愿让玛丽娅。伊万诺夫娜知道这个新闻,他虽然没有明确这种想法,但心灵深处却隐藏着这种愿望。他猜测,遭受迫害和不幸也许对他的爱情有些好处。他自己是这样感觉的。
他给妻子和女儿讲了斯大林的一桩轶事,其实她母女早在战前就听说过这个故事。据说一天夜里斯大林带着轻微的醉意去乘坐地铁,他在一个年轻女人身边坐下来,问她:“我能为您做点什么事吗?”
那女人说:
“我认为可以说。如果是外婆,她一定会立刻给他说的。我相信她会说的。”
“可能会说,”斯特拉姆说,“可能会说的。”
“好了,别说这些蠢话了。”柳德米拉说。
“蠢话不蠢,关系到你哥哥的命运。”娜佳说。
“维佳,”柳德米拉说,“应该给希沙科夫打个电话。”
“我很想参观克里姆林宫,
斯大林想了想,然后答道:
“这件事大概我能帮您的忙。”
娜佳说:
“你瞧,爸爸,今天你太伟大了,妈妈居然没有打断你的话,容许你把这个故事讲完。要知道,她听这个故事已经是第一百一十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