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已经忘记,1941年10月他们在莫斯科度日如年。那时候,莫斯科人匆匆离开令人不安的故城,前往鞑靼共和国、乌兹别克斯坦等安全地带,人们曾以何等羡慕的眼光望着他们……
人们已经忘记,在1941年10月那些不幸的日子里,一些没有爬上疏散列车的人们,扔掉皮箱和包揪,步行前往扎戈尔斯克?一心要逃离莫斯科。现在人们却准备扔下财物、抛弃工作和安排
“他们的威风耍完了。”
“斯大林格勒的苦难结束了。”
“他们到底还是造成了很多灾难。毁坏了半个俄罗斯。”
战士们慢条斯理地咀嚼了好久,像经过长久的艰巨劳动之后坐下休息和就餐的人们一样,他们从容、安详,并在这种安闲之中享受着幸福和宁静。
虽然有些头昏,但他们并不胡涂,神志是清醒的。此刻,他们异常清晰地感觉到面包的味道,咀嚼葱头发出的清脆的嚓嚓声,支在窑洞墙根上的武器,异常清晰地想到自己的家园、伏尔加河,凭这双手取得的战胜强敌的胜利。他们曾用这双手抚摩孩子的头发,触摸女人,掰开面包和用报纸卷烟。
声也没有,叫人急疯了。”
崔可夫哼了一声,避不作答。
然后他们在餐桌前坐下来,古罗夫说:
“唉,同志,看来你经历的痛苦太多了,听到快乐的歌曲你会高兴得流泪。”
崔可夫惊奇地瞟了他一眼。
疏散到后方的莫斯科人准备登上归程,对他们来说,摆脱疏散地的生活恐怕比重返莫斯科还令人高兴。斯维尔德洛夫斯克、鄂木斯克、塔什干、克拉斯诺雅尔斯克?的街道和房舍,秋夜的群星,面包的味道,这一切如今都变得令人厌恶。
如果读到苏联情报局发布的胜利战报,他们就说:“这下好了,我们不久就能回去了。”
如果读到令人不安的战报,就说:
“唉,不再批准家属回去探亲了。”
于是就出现很多传闻,说那些没有通行证却能回莫斯科的人开始乘坐的是远途列车,然后换乘工作人员的列车,然后改乘没有拦截人员的电气火车。
十九
斯大林格勒狭谷斜坡上的一间窑洞里,几个红军战士正围坐在一张自制的小桌旁,小桌上点着一盏自制的油灯。
准尉在给每人的杯子里倒伏特加酒。战士们注视着带棱玻璃杯半腰处模糊的线条,准尉粗糙的指甲掐在那里,宝贵的饮料缓缓上升。
大家把酒喝下去,然后探身去取面包。一个战士嚼了一口面包,说道:“本来是他们进攻我们,可到底还是我们胜了。”
“德国鬼子老实了,再不敢逞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