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莫夫出乎意外,只把两手一摊,什么也没回答。可格列科夫好像听到了他对自己所说的话的认可,嚇嘟哝哝地说:“我自己,您知道吗,也很忧愁。不过这算不得一回事,个人私事。这你在报告里可别写。”
夜间,克雷
“这‘一切’指什么?”
“指一切。指全民的强迫劳动。”
他用懒洋洋的嗓音说着,不时拋出两句话,不时微微笑着。突然他稍稍振作起来,说:“政委同志,别。我什么也没想。我这是存心逗逗您。我同您一样是苏维埃人。不信任使我感到委屈,“那么,格列科夫,就别开玩笑。让我们认真谈谈,如何消除不良的、非苏维埃的、发绿霉的情绪。您起的因,您来帮我把它消除掉。您可是还要与坏名声作斗争哩。”
“我想睡了。您也该休息了。您瞧吧,这里清早起来是怎么回事儿。”
“行,格列科夫,明天再说。我反正不打算离开您,哪儿也不忙着去。”
科夫的职务。
克雷莫夫现在已经看清格列科夫身上的敌意和格格不入,不能让它们来贬低和妨碍在被围楼中所创建的英雄业绩。他知道,他对付得了格列科夫。
天黑以后,克雷莫夫走到褛长跟前说:
“格列科夫,让我们严肃地、开诚布公地谈谈。您想要什么?”格列科夫飞快地从下面抬头向上——他坐着而克雷莫夫站着——看一眼克雷莫夫,高兴地说:“我想要自由,我为自由而战。”
“我们全都想要自由。”
格列科夫大笑起来:
“也许,就这么说定了。”
“全明白了,”克雷莫夫想,“不能采取顺势疗法?。我得用外科医生的手术刀。政治上的驼子靠说服工作是无法使他们直起腰来的。”
格列科夫突然说:
“您的眼睛长得不错。您很忧郁。”
“得了吧,”格列科夫挥下手,“它对您有什么用?您只需要对付得了德国人就行啦。”
“别开玩笑,格列科夫同志,”克雷莫夫说,“为什么您不制止一些战士错误的政治言论?啊?凭您的威信这件事您可以做得不比任何一个政委差。可我有这么个印象,他们一面胡言乱语,一面看您的脸色,好像等待您的赞许。瞧那个提到集体农庄的战士。为什么您支持他?我直截了当对您说:让我们一起把这种局面整顿一下。要是您不愿意——我同样直截了当对您说:我不是在闹蠢玩。”
“说说集体农庄,有什么可奇怪的?其实谁也不喜欢它。这点您不比我知道得差。”
“怎么回事,格列科夫,您想改变历史进程?”
“难道您还想让一切回到老路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