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伐队员。前天有两个德国士兵被打死在路上。从傍晚起,他们就把妇女们赶出家门,命令她们在林子边挖坑。他们在一个老年农妇家里安置了一些士兵。她的丈夫被一名警察叫走,带到办事处,原来那里还被赶来二十个农夫。她到天亮都没能安睡,德国人在地窖里找到一篮子鸡蛋和一小破璃瓶蜜酒。他们自己生上炉子,煎鸡蛋,喝上了伏特加。后来,那个年岁大点的吹起了口琴,其他人跺着脚,给他伴唱。对女主人他们没看上一眼,好像她不是个人,只是只小猶。早晨,天蒙蒙亮时,他们开始检查冲锋枪,一个人,就是那个年岁稍大些的笨拙地猛拉扳机,一枪打在肚子上。响起尖叫声,一片慌乱。几个德国兵好歹给伤员包扎上,把他放到床上。这时叫他们全体集合。他们打手势命令农妇照看伤员。农妇发现,轻而易举就能把他掐死。他一会儿小声嘟哝,一会闭上眼睛哭泣,嘴唇直打颤。后来他突然间睁开眼睛,清楚地说:“妈妈,水。”“你这个该死的,”农妇说,“最好把你掐死。”说着把水递给他。而他抓住她一只手,好像想说,让我坐起来,血流得使我喘不上气来。她扶他稍稍欠起身子,而他用双手勾住了她的脖子。这时,村子里响起枪声,农妇全身颤抖起来。
后来她把发生过的事情告诉大家,但谁也无法理解,连她也无法解释清楚。
这就是因自己不表示一定意义、而在关于修士把蛇搂在怀里焐暖的寓言里受到谴责的良善。这就是宽恕塔兰图拉食婴毒蛛的良善。这就是精神失常的、有害的、盲目的良善!
人们随心所欲地在寓言和故事里收集这种不表示一定意义的良善所带来和可能带来危害的例子。没有必要害怕它!害怕它如同害怕一条偶然从江河流入咸海的淡水鱼。
偶尔,不表示一定意义的良善也会给社会、阶级、种族、国家造成危害,但由天生良善的人们发出的光芒使这种危害黯然失色。
它,这种傻瓜的良善,就是人身上的人性,它与人不同,它高于人的精神所能达到的高度。它说,生活不是恶。
这种良善是不用言语表达的,不表示一定意义的。它是本能的,它是盲目的。一旦基督教把它体现在教堂神父的教义中的时候,它开始黯淡无光,精华变成了糟粕。当它默默无声、无意识和无一定意义的时候,当它存在于人心那活生生的朦胧中的时候,当它没有成为传教士的手段和商品的时候,当它的矿金没有被铸成神圣的金币的时候,它是强大的。它似生活一样普通。甚至耶稣的布道也剥夺不了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