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幸福天里,他身上强烈升起股愤恨情绪,对过去岁月和为他安排合理地位极为不满,那时候,听他汇报是帮不学无术、缺乏军事知识、习惯于权力、食品和勋章家伙。他们宽宏大度地替他在干部楼里张罗小间供他使用小屋子,作为对他奖励。这些人不熟悉大炮口径,把别人为他们写发言稿念得狗屁不通,不会识图,把百分比念成百分率,出类拔萃念成出类拔卒,柏林念成巴林,却总是当他领导,他得向他们作汇报。他们文化水平低并非因为工人阶级出身,要知道他父亲是矿工,他爷爷是矿工,他哥哥也是矿工,有时他觉得,文化水平低是这些人资本,用它代替他们受教育程度。而他知识、规范语言和对书本兴趣倒成他弱点。战前他总以为,这些人意志和信心都比他强。但战争表明,事实并非如此。
战争把他推上高级领导岗位。可是
晓夫。
令人高兴欣慰,仿佛战争面貌发生变化,不再是因痛苦和仇恨而被扭曲那副样子……黑暗中痛苦而忧郁地传来歌声开始变得雄壮高昂。
不过奇怪是,他今日幸福未能唤起他良善和宽恕愿望。这种幸福激起是仇恨,是愤怒,是表现自己力量、把横在这种力量路上切消灭干净渴望。
他回到包厢,车厢闷热、烟气、烧糊奶油味、使人懒洋洋鞋油味、满面红光司令部参谋人员汗臭味,如同不久前秋夜魅力那样包围着他。格特马诺夫穿件睡衣,敞着前胸,半躺在沙发上。
“们玩会接龙怎样,将官们都同意。”
“那有什,行吧。”诺维科夫回答说。
格特马诺夫轻声打个嗝,担忧地说:“也许得溃疡,正如歌中所唱,烧心最最折磨人啊。”
“本来就不该打发医生随二梯队走嘛。”诺维科夫说。
他生自己气,心想:“曾打算把达伦斯基调来,可费多连科眉头皱,就打退堂鼓。对格特马诺夫和涅乌多布诺夫也提过这件事,他们也直皱眉头,说是们干吗要这个受过处罚人,又给吓回去。建议调巴桑戈夫,他们又说干吗要个非俄罗斯人,只好再次改变主意……不知道是同意,还是不同意,他望格特马诺夫眼,思忖着,故意把思路搞乱:“今天他用白兰地请客,明天婆娘来,他就想同老婆睡觉。”
他并不怀疑自己有力量敲断德国军事机构脊梁骨,可为什在同格特马诺夫和涅乌多布诺夫谈话时,却始终感到自己软弱和胆怯呢?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