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草原上行驶几百公里后,达伦斯基感到难以忍受寂寞完全把他给制服。在这里谁也不会去思忖进攻,被德国人赶到天边这些部队好像陷人绝境……
不久前司令部那日以继夜毫不松懈紧张状态,有关进攻临近猜测,预备队运动,雪片似明码和密码电报,方面军通信枢纽部昼夜不停工作,汽车和坦克纵队由北往南行进轰鸣声,难道都是在梦中?
听取炮兵和诸兵种合成指挥员们沮丧谈话,收集和核对有关技术装备状况资料,检查炮兵营连,看到红军战士和指挥员们阴沉脸庞,看到人们在草原尘土中缓慢懒散行进,达伦斯基遂渐听命于这些地方单调和寂寞。他想,瞧,俄罗斯已经退到骆驼草原边上,退到布满新月形沙丘沙漠边上,它软弱无力地躺倒在这片不祥大地上,已经无法让它重新站立起来。
达伦斯基乘车来到集团军司令部,直接去找最高
刚才达伦斯基靠近时,还不乐意地侧转那对竖起耳朵老人坐骑,突然安静下来,好奇地把只耳朵然后又把另只耳朵对着他,接着用自己满嘴大牙脸和漂亮眼睛笑起来。
“谢谢。”老人用尖细声音说。
他把手掌搭在达伦斯基肩上说:
“有两个儿子在骑兵师,老大牺牲,”他用手在马头上方比划下,“第二个儿子,”他用手指指马头下方,“是个机枪手,得三枚勋章。”然后他问:“老人们都还好吗?”
“母亲还健在,父亲去世。”
“唉,真糟。”老头摇摇头,达伦斯基心想,当老人听说请他抽烟俄罗斯中校父亲死时,表示难过并不是出于礼貌,而是发自内心。
然后老人突然发出声尖叫,不经心地挥动下手臂,马儿以无法形容快捷和轻巧从小丘上猛冲而下。
骑马老人沿草原驰骋,他心里在想些什,是在想自己两个儿子,还是在想停在拋锚汽车旁俄罗斯中校那死去父亲?达伦斯基注视着疾驰而去老人背影,太阳穴跳动不是血液,而只有个词:“自由……自由……自由……”
对卡尔梅克老人羡慕之情油然而生。
达伦斯基离开方面军司令部到位于最左翼集团军作长期出差。去这个集团军出差在司令部参谋人员中被视为最不愉快事情。他们担心缺水,没有住所,供应不好,距离太长且道路糟糕。指挥部没有有关孤零零驻扎在里海海岸和卡尔梅克草原之间沙漠里各部队情况确切情报,于是领导派遣达伦斯基到该地区,让他去完成许多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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