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回答姑娘的问题说:
“您上哪儿,姑娘?请留在自己的机器旁。我们来把什么东西给拧上。”
他用手指敲敲无线电收发报机,斜眼瞟一下天空,那里传来德军轰炸机的呻吟声。
“您是莫斯科人,姑娘?”他问。
“是的。”她回答说。
皮沃瓦罗夫说起一些有游击作风的指挥员。
别列兹金和解地说:
“这算什么,是游击作风吗?这是主动精神,是独立行动。我自己有时候也想:最好落到包围圈里,摆脱所有这些办事的拖拉作风“顺便说说,关于办事的拖拉作风,”皮沃瓦罗夫说,“您写个详细报告,我转交师政委。”
师里对索什金的报告却持严厉态度。
师政委命令皮沃瓦罗夫获取有关“6/1”号楼里情况的详细报告,并且扭转格列科夫的思想。师政委立刻向军委会委员和集团军政治部主任报告了孤楼里存在的道德政治上的不安定因素。
“您请坐,我们这里很随便,是乡下式的。”
无线电女报务员往一旁走去,砖块在她的靴子下咯吱作响,阳光照在机枪枪筒上和格列科夫缴获的手枪那黑色的枪身上。她蹲下,望着堆在被摧毁的墙根底下那堆军大衣。一瞬间她感到奇怪,这样一幅情景对她来说已经丝毫不令人吃惊。她知道,对着墙上缺口的那几挺机枪是杰格佳廖夫式轻机枪。她知道,在缴获的“瓦尔德”式手枪的弹夹里装着八发子弹,“瓦尔德”杀伤力很强,但准头差。她知道,堆在角落里的军大衣是那些被打死的人的,并且知道这些人埋得并不
集团军里对政治指导员的报告采取比师里更为严厉的态度。师政委得到命令,不得拖延,立即着手处理被围楼房的事情。集团军政治部主任、旅级政委给方面军政治部主任、师级政委写了紧急报告。
无线电女无报务员卡佳。文格罗娃是深夜到的“6/1”号楼。早晨她向楼长格列科夫作自我介绍,格列科夫一面听着有点拱肩的姑娘的报告,一面望着她那对惊慌失措、惘然若失、同时又满含讥笑的眼睛。
她嘴大,嘴唇苍白,没有血色。格列科夫在回答她的问题“我可以走了吗?”之前,稍稍等了几秒钟。
这瞬间在他当家人的头脑里出现了一些与公事无关的想法:“真的,挺招人喜欢……两条腿挺美……有点怕生……显然是妈妈的宝贝女儿。她有多大,最多十八岁。我的小伙子们可别同她胡搞……,’
所有这些在格列科夫脑子里转悠的想法,突然以这样的想法而告结束:“谁是这里的主人,谁在这里把德国人打得兽性大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