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足够的残酷心,决不手软……而且要知道,实际上同他相比,他们只是些扫盲对象!您的时代已经过去,克雷莫夫同志,滚吧。
这个黄眼睛的上校使他激动,使他愤懑,使他心慌意乱。
天哪,这还有什么可怀疑的,他的个人生活算是完了,整个儿走下坡路了……当然问题并不在于叶尼娅看出了他物质上的贫乏。这她无所谓。她是个纯洁的人。问题是她不再爱他了!人们是不会去爱那些落魄的人、被打翻在地的人、一个没有荣耀的人。是的,是的,他已经被从官职表上除名……不过,纯洁归纯洁,物质的东西对她还是很重要的。她决不会去嫁给一个穷画家,哪怕他会胡乱涂上两笔,使她把他当成个天才……
克雷莫夫本可以从这些想法中给黄眼睛上校说上好多,但他只是对上校的一个观点进行了批驳,而这个观点其实他是赞同的。
“您怎么啦,上校同志,您可是变得太随便了。战前人们也不光看一个人有多少头母牛。挑选干部单凭一条业务上的表现可不行。,’
战争不让他们进行有关战前情况的议论。响起猛烈的爆炸声,烟雾和尘土中出现了被从团里召到司令部来的忧心忡忡的大尉。一辆德军坦克朝团司令部开炮,跟在坦克后面冲锋的德国自动枪手占领了重炮营行政管理人员所在地的石头楼房。行政管理人员在二楼同德国人展开了战斗。坦克烧毁了邻近的一幢木屋,从伏尔加河吹来的强风把火焰带到恰莫夫团长的指挥所。恰莫夫和自己的团部开始喘不上气来,并且决定转移指挥所。但是,重机枪的点射和大炮的射击使恰莫夫完全处于敌人的火力控制之下,指挥所的转移相当困难。
这一切也同时出现在师的防御地段上。有些人请示指示,另一些人要求炮火支援,又一些人请求允许撤离,有人详细报告战况,有人急需战况通报。每个人都有特殊情况,所有人都面临一个共同的生与死的问题。
当嘈杂声稍稍平息时,萨夫拉索夫问克雷莫夫:“我们是不是该趁首长们还没有从集团军司令部回来,吃点午饭,营级政委同志?”
他不受师长和师政委制订的规矩的约束,可以不拒绝伏特加。所以他认为单独吃饭更合适些。
“古尔季耶夫是个优秀的沙场老将,”有点微醉的萨夫拉索夫说,“有文化,为人正直。但糟就糟在可怕的清心寡欲!制订一套修道院的清规戒律。可我对姑娘有狼一般的兴趣,喜欢这种事,就像蜘蛛那样,粘住就不放。古尔季耶夫在场的时候千万别讲什么趣闻轶事。但是我们同他一起打仗,一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