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尼娅到内务人民委员部去打听,如何给老太婆送条厚头巾。在窗口值班人问叶尼娅:“您是谁,是德国人?”
“不,是俄罗斯人。”
“请回去吧。用不着查问,别打扰人啦。”
“是问问如何给她送冬天用东西。”
“您明白吗?”小窗里人压低嗓门问道,叶尼娅听吓大跳。
会做饭。她每次去商店买包火柴,售货员必定会在仓卒之中从她购货卡片上划掉份按月供应食糖或肉食。
当今孩子们完全不像她当年带那些孩子。她管那时叫“和平年代”。现在切都变,甚至儿童游戏也与过去不同。“和平年代”小女孩喜欢玩掷环游戏,用带线绳漆木棍拋掷橡皮圈,玩是装在白网兜里彩色软球。现在小女孩却喜欢打排球,喜欢划臂游泳,冬天穿着滑雪裤打冰球,高声喊叫,吹口哨。
她们对抚养费、堕胎、以不正当手段得到劳动卡片,以及那些从前线给他人妻子带来脂油和罐头上尉和中校们,解得比珍妮还清楚。
叶尼哑喜欢听这位年迈德国女人回忆她童年时代,回忆她父亲和哥哥德米特里。珍妮对德米特里记得特别清楚,记得她在叶尼娅家里时候,德米特里得过百日咳和白喉。
有次,珍妮对她说:
这天晚上,她听见住户们在公用厨房里谈话。他们在背后议论她。
个声音说:
“她做法毕竟不
“时常想起1917年最后几位主人。有位老爷是财政部长同事,他经常在餐厅里踱来踱去,生气地说:‘全完,庄园烧,工厂停工,货币不顶用,保险柜被撬。’就像现在你们家样,好好个家庭弄得七零八散。老爷、太太和小姐去瑞典,带那个孩子到科尔尼洛夫将军那里当志愿兵,太太哭着说:‘这些天们都在道别,末日来临’。”
叶尼哑听苦笑下,什也没有回答。
天晚上,地段民警来,交给珍妮张传票。这个年迈德国女人戴上那顶带朵小白花帽子,请求叶尼娅喂她老花猫,说她要到警察局去趟,再从那里去牙科医生老妈妈那儿去干活。她答应过天就回来。叶尼娅下班回来,发现房间里空空荡荡,邻居们对她说,珍妮被警察局抓走。
叶尼娅前去打听她下落。在警察局里,有人告诉她,老太婆同列车德国人起被送往北方去。
过天,地段警察和房屋管理员又来,拿走只被查封提篮,提篮里装满破烂衣服,些经久变黄照片和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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