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过你马上就要发疯了,等我告诉你……”
翠莉安倒吸一口冷气,乱按了一阵不可能性飞行路线显示屏上的各个按钮。
“电话号码?”她说,“那东西是
赞法德的两个脑袋恶狠狠地撞在了一起,他气恼得直磨牙。
“好吧,”他说,“电脑!”
语音回路重又恢复了盎然生机。
“啊哈,朋友你好!”他们说(电传纸带,电传纸带)。“我唯一的愿望就是让您过得舒心舒心再舒心……”
“好好,行了,闭嘴,帮我算些东西。”
“这很高啊,这两个家伙实在太幸运、太幸运了。”
“是的。”
“但考虑到这艘船搭上他们的时候,咱们在干的事情……”
翠莉安敲打着那些数字。屏幕上显示出一比二的无穷大次方减一(这个失去理性的数字[4]仅仅在不可能性物理学中才拥有常规上的意义)。
“真够低的。”赞法德说着轻轻吹了声口哨。
越憎恶它了。
电脑继续说着,语气急切而愉快,活像在卖除垢剂。
“首先我想让您知道,无论您有什么问题,我都是来帮助您解决它的。”
“很好,很好,”赞法德说,“你看,我其实只是想要张纸而已。”
“没有问题,”电脑说着把它打印出来的话吐进了废纸篓,“我明白。如果您还要……”
“没有问题,”电脑叽叽喳喳地说,“你需要进行可能性预测,请问是基于……”
“不可能性数据,行吗?”
“很好,”电脑接着说道,“给您说个很有意思的小小提示。你知道吗?大多数人的生活是由电话号码控制的。”
痛苦的表情从赞法德的两张脸中的一张上爬到了另外一张上。
“你发疯了吗?”他问。
“是啊。”翠莉安表示赞同,一边对他投去戏弄的眼神。
“这说明不可能性引擎全力狂喷了一次。要是想让所有因素能累计出一个像样的结果,损益表上必定会出现什么非常不可能的事情。”
赞法德胡乱涂写了几个累加数字,随即举手划掉,然后把铅笔扔得远远的。
“蝙蝠屎!我算不清楚。”
“那么?”
“闭嘴吧!”赞法德抓起一支铅笔,面对屏幕在翠莉安旁边坐下。
“好吧,好吧。”电脑用受到伤害的语气答道,随即再次关闭了它的通话频道。
赞法德和翠莉安凝视着在不可能性飞行路径扫描仪上静悄悄地闪烁的数字。
“咱们能否从他们的视角,”赞法德问,“计算出他们获救的不可能性有多少?”
“能,这是一个常数,”翠莉安答道,“一比二的二十七万六千七百零九次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