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和盒子都消失了。
她瞠目结舌。
“哎呀,请原谅。我忘了这种转变对你来说有多么突兀。不过现在我们要谈谈你
“先生。”帕科用稚气的声音说,鞠个躬,上前展示他捧着的东西。
玛丽低头去看。木质的盒子,玻璃盖。物品……
“科内尔,”她忘了自己的眼泪,“科内尔?”她扭头看着维瑞克。
“当然不是。嵌在那段骨头里的东西是个布劳恩生物监控器。作者是一位在世的艺术家。”
“还有其他的吗?其他的盒子?”
学生时代五六个假期见过的各种地标。那儿,对,就是那儿,兰布拉大街,鹦鹉和鲜花,小酒馆出售黑啤和乌贼。
“对,我知道是你的情人说服了你,让你相信你找到了遗失的科内尔原作……”
玛丽闭上眼睛。
“他托人制作赝品,雇佣了两名有天赋的学生画家和一个有名望但遇到了人生难题的历史学家……他付给他们的钱是从你的画廊骗走的,这一点你肯定也猜到了。你在哭……”
玛丽点点头。一根冰凉的食指扣了扣她的手腕。
“我已经找到了七个。在三年时间内。你要明白,维瑞克藏品就像黑洞。非自然的财富密度不可避免地引来了最稀有的人类灵魂的作品。又一个自治的过程,我平时很少有兴趣关注……”
但玛丽已经迷失在了盒子里,迷失在它唤起的难以想象的距离感、失落与渴望之中。这种感觉阴郁、柔和但又不失童真。盒子里有七件物品。
带笛孔的长骨,形状显然是为了飞行而生,显然来自某种大型鸟类的翅膀。三块古老的线路板,表面犹如金色的迷宫。一个光滑的赤陶圆球。一段因为岁月而发黑的缎带。一截手指长度的人类腕骨——她这么认为——白中带灰,光滑镶嵌着某种小型器具的硅晶长杆,那东西曾经与皮肤表面齐平,但表面现已熏得发黑。
盒子是个宇宙,是一首诗,凝固于人类体验的边界之上。
“谢谢你,帕科。”
“我买通了格纳斯,我买通警察放弃案件。媒体不值得买通,他们根本不值得。不过,你稍微受损的名声也许反而是你的优势。”
“维瑞克阁下,我——”
“稍等一下,谢谢。帕科!孩子,过来。”
玛丽睁开眼睛,看见一个年约六岁的孩子,盛装打扮,身穿黑色礼服大衣、灯笼裤、白色长筒袜和黑色高帮漆皮靴。柔顺的棕色头发搭在前额上。他用双手捧着一个盒子似的东西。
“高迪于1900年开始修建这个公园,”维瑞克说,“帕科穿的是那个年代的衣服。过来,孩子。给我们看看你的宝贝。”